月星涼彎腰把流火抱了起來,然後放進了浴桶裡,這才依依不捨出了浴房。
她站在浴房門口,並未聽到裡面有異動。
總覺得哪不對勁,一時半會還想不明白。
而此時司容已經到了梨花村,他詢問過村民,找到了項雲兒的外婆家。
司容站在李家門口。
門內在吵鬧。
“娘,我不想賣孩子,我想把天策帶回來,我不在他身邊,他會一直哭的。”
“留著他也是個拖累,你還想回項家?項家得罪了裴家和明家,死路一條。你也想回去送死嗎?天策跟著幽冥宗的人好歹有條生路,跟著項家人恐怕長不大了。”
“娘……我求求您,我答應改嫁,把天策還給我行嗎?裴家不會為難一個奶娃娃。”
“呵呵,你帶著娃還想改嫁?做夢呢吧?反正你想清楚,幽冥宗的人還在隔壁村。要回孩子,咱們家也沒辦法留你了。你惹出這麼大的事,項家也不會要你。帶著孩子,有哪個男人樂意娶你?”
雲兒娘沉默了。
幽冥宗是大門派,雖然有些不好的傳言。
可……誰知道傳言真假,說不定就是人云亦云罷了。
鎮北王死了,項家這次算是捅破了天。
天策跟著幽冥宗的人走了,或許能活下來呢?
她以後還會生很多孩子,不能為了天策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哥,她決定不要孩子了。”司謹在雲兒孃親沉默之時,便開始聽她的心聲。
“幽冥宗的人怎麼會突然來了北境?”
“我去看過了,說是五十年一次的祭天儀式,要獻祭十個童年童女。他們不敢在南邊折騰,就跑來了北境。”
司容點頭,“回去說。”
司容和司謹回了雪城醫館。
“星涼,你知道幽冥宗的事嗎?”
月星涼一愣,她輕喚:“飛天。”
飛天從前屋走了過來,他們四個進了屋。
“我和飛天去過幽冥宗的秘境,裡面屍骨成山機關重重,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疲憊至極,便悄悄溜走了。”
飛天點了點頭,“那些屍骨有些奇怪,但我倆當時忙著應付機關,所以並未細看。”
“幽冥宗怎麼了?”
司謹說道:“幽冥宗兩個月後將舉行五十年一次的祭天儀式,要十個童男童女,項雲兒的弟弟被她娘賣給了幽冥宗。”
月星涼臉色很不好,“雲兒她娘知道她的孩子是去送死嗎?”
“雲兒她娘覺著留下也是死路一條,去幽冥宗好歹有一絲生機。”
月星涼陷入了沉思。
司容問道:“咱們是現在把孩子救出來,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
“救出來。那麼小個娃,在他們手裡能有什麼好。”
月星涼話音剛落,司容就飛出了屋子,司謹跟著他走了。
飛天說:“看來要再走一趟幽冥宗了。”
“幽冥宗遠在南邊,跑到咱們北境買孩子,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月星涼倒是不太著急,祭天之前孩子沒有生命危險,但也不能讓他們把孩子帶出北境就是了。
“可我不懂,為何不在南邊買孩子,那邊賣孩子的也不少。”
“應該是有什麼說法和要求,不是普通孩子。”
飛天輕輕點頭。
司容和司謹在梨花村旁邊的杏花村尋到了幽冥宗的弟子。
司謹上前,“玄門弟子司謹。”
幽冥宗來的是二十個弟子,四十歲到十幾歲的都有。
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一個上前,“幽冥宗輪轉殿殿主幽轉。見過司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