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暖扔出了火摺子,熊熊烈火映在她的眼眸中。
紀家姐妹沒得選,如果她們以後想在西南立足,只能這麼做。
如果真的讓她們安葬了王妃,那之後呢?
臨淵國虎視眈眈,這時候民心不能亂。
西南之所以比北境安穩,是因為心齊。
紀南浣閉上了眼。
紀南紗眼睜睜看著母親燒成了灰燼。
對母親來說父王是她的全部,為了父王即便叛國她也願意,才會被外祖父蠱惑。
可……她真的沒錯嗎?雖情有可原,但不值得原諒。
紀南浣睜開了眼,她看著菸灰飄上了天空。
月星暖看不得這樣的場面。
她轉身走的很慢。
她也有孃親,如果有一天,那位太后娘娘也做了不可饒恕之事,她不敢想。
她和大姐不同,大姐被孃親寵愛過,可她很渴望母親愛她。
月之橫的手搭在月星暖肩膀上,“想啥呢?”
月星暖把爹的胳膊甩開,“很重的。”
“這不是看你難過嗎?”
“不難過,只是不喜歡這種場面。”
月星暖輕嘆之後問道:“爹,你說在國家大義面前,就一定要犧牲個人情感嗎?只是給她們的母親送葬,即便王妃十惡不赦,也是她們的孃親啊,她們又沒做錯什麼。”
月之橫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家閨女會問他這麼深刻的問題。
畢竟在孩子們心裡他頭腦簡單,通常比較走心的問題,都不會問他。
“沒到國家大義的地步,而是是非對錯,王妃錯了,她的兩個女兒要給她送葬是沒錯。可有舍有得,守護西南的不只是贏家不只是西南王府,更重要的是百姓。是這裡的百姓守住了這片土地,他們在小我和大義之間選擇了忠君愛國。如果掌權的西南王府做不到,那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去要求百姓?如果戰爭來了,他們家中有人叛國,他們也要去送葬,西南王府該如何自處?”
月星暖慢慢點著頭,“爹,我明白了。”
是啊,如果掌權者都做不到,又怎麼要求臣民?靠強權嗎?可……他們的權力本來就是百姓擁護才有,不然西南王府在西南,也只是個有名無實的王府罷了。
父女二人回了風沙城,還帶了很多水果回來。
風神城確實比風沙城富庶,單說水果就種類繁多。
月之橫去城裡賣水果了,月星暖去了城門樓。
月星涼和北容睡得很香。
芸芸在旁邊打瞌睡。
月星暖無奈道:“連個住處都不給我們安排嗎?”
芸芸笑著說:“在城中有宅子。”
月星暖把月星涼扛在了肩頭,另一隻手撈起了北容,把他夾在了腋下。
隨後她就直接這麼跳下了城牆,她低估了北容的身高,北容的膝蓋哐當就砸在了地上,好在北容身體好,只是褲子破了,膝蓋破了皮。
月星暖低頭看了眼,真是厲害,這都沒醒。
北容是疼醒了的,他察覺是月星暖就繼續睡了。
芸芸也飛下了城牆,她在旁邊帶路,她眼睜睜看著師父的鞋子掉了,然後腿在地上磨。
好在褲子的布料結實,家離得近,才全須全尾到家了。
月星暖把北容丟在了床上,然後扛著大姐去了隔壁。
她給月星涼蓋好被子之後,就去浴房洗澡了。
芸芸出了府,打算去買菜做飯。
這些日子花家瞎鬧騰,花家倒是沒真下手,雙方只是鬧著玩,但防不住有敵國奸細混進來,因此還是起了幾次小規模的衝突。
花家那邊收買的人,把銀子都上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