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這麼多雙眼睛,都眼睜睜地看著那是雪球一樣的貓兒,箭一樣射向洛怡菲。
人影一閃,洛怡菲只覺得身子一飄,被人家一卷一帶,就轉到人家的身子後邊,那個人衣袖捲動,一股氣流,將那隻白貓託到了房樑上。
站穩了腳跟,洛怡菲猶自心跳不已,方才那隻白貓幽碧的眼睛和自己對視時,洛怡菲感覺自己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轉眼看去,救自己的這個,正是秦思訓。
秦思訓向洛怡菲淡淡一笑,這個人明明很年輕,但是這一笑之間,竟然有些滄桑。
他手裡拿著那個銀質的酒葫蘆,擰開塞子,仰頭灌了一口酒,酒的香氣,立刻迴旋在屋子裡邊,和血腥氣混在一起,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什麼感覺的芳香。
好。
那個在找蘋果的藍衣少女立刻拍掌叫好,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邊都是笑意,只不過這樣的笑,不是由衷的那種笑,而是帶著幾分挑剔和傲然,好像在叫倒好一般:“好功夫啊,人家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秦少俠是英雄救美,大顯身手啊。可是秦少俠未免有眼無珠,你救了人,人都未必能感激你,還救了個不是人的東西,嘿嘿……”
怒上眉梢,洛怡菲忍不住厲聲質問:“丫頭,你這話什麼意思?”洛怡菲感覺到了這個藍衣少女的揶揄和嘲諷,這分明是在指桑罵槐,心裡特別不高興。
雖然是素昧平生,但是秦思訓還是肯施以援手,尤其他的功夫又是如此的乾淨利落,洛怡菲不知不覺就把秦思訓當成了自己的交往已久的朋友,這個藍衣少女的一番話,不但罵了自己,也嘲諷了秦思訓。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朋友更重要的呢?
對洛怡菲來說,她自幼就拜入摘星派門下,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結果師門遭遇慘禍,只剩下她和師姐玉荷子逃過大難,沒想到命乖運舛,這個世上唯一可以相依為命的親人又失散了。
這幾年,洛怡菲孤身一人,四海漂泊,也沒有一個安身立命之處,只盼著能找到失散的師姐,探出殘害師門的兇手。
一路之上,洛怡菲靠著空空妙手維繫生活,還要扶危濟困,也幫過很多江湖中人,結下不少的江湖朋友。
為了肝膽相照的朋友,金銀財帛可棄,生命榮辱可拋,這是洛怡菲的人生信條。
那個藍衣少女冷笑一聲,不屑地道:“什麼意思?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我犯不上遷就你,非要把話說得連傻瓜都能聽懂。”
洛怡菲怒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罵人?”
藍衣少女嘿嘿一笑:“我是什麼那是我的事兒,只是你,你確定你自己是人嗎?”
秦思訓淡淡地道:“人世匆匆,江湖寂寞,有緣相聚,就該感恩知足,小姑娘何必如此尖牙利齒,逞這口舌之力,頤指氣使,未必高貴,溫默謙讓,未必卑微。”
讓秦思訓不動聲色地一說,藍衣少女的臉立時紅了,又羞又惱,瞪眼要說話,忽然眼光一轉,落到一個人的身上。
那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也是穿著和這個女孩子一樣的衣裳,不過比這個女孩子嬌媚一些。她圓圓的臉兒,白裡透紅,粉嫩嫩的好像能掐出水來,特別想一隻剛剛熟透了還沾著露水的蘋果。
而且這個後來的藍衣少女的手裡,還真捧著一隻紅彤彤的蘋果。
洛怡菲看著她們兩個穿得一模一樣的衣裳,感覺都特別奇怪,難道她們兩個是孿生姐妹?
一般孿生的兄弟姐妹喜歡穿一樣的衣裳。
不過洛怡菲左看右看,怎麼看她們兩個的容貌,也並不相像,所以心裡更加疑惑。
這個捧著蘋果的女孩子神色有幾分著急,但是說話還是不慌不忙,溫柔如水:“菜菜,我們出來很長時間了,你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