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不僅僅會變成沒有記憶的行屍走肉,還會永遠地受制於那個女孩子。一旦無憂和她成了親,就算殺了她,無憂的心就會跟著她死了,不會再有情感,一生一世,都不會再動愛慾情愁了。一個斷情絕愛的人,跟著厲嬌嬈,會變成什麼樣子,楓兒,我們都可以想象。”
列雲楓沉默,等著澹臺夢繼續說,這長長的引言後,他已經感覺到澹臺夢的憂傷,她遲疑了一會兒,又道:“就是我們現在把無憂搶回來,攝魂法或許可以破,但是歡喜蠱無法解,它和桃花劫不同。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偷樑換柱,李代桃僵。”
歡喜蠱無法解,唯一的法子就是把汝嫣純夕換掉,為印無憂準備另外一個新娘。
在這裡,還有誰適合做印無憂的新娘?
列雲楓心頭一震,明白了澹臺夢的意思,他絲毫也不意外澹臺夢的決定,因為小印是他們的朋友,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印就這樣被厲嬌嬈毀了,他只是心疼而已,做下這個決定的澹臺夢,一定也心痛不已。所以他呆呆地望著澹臺夢,半晌無語。
那種痛是說不出來的痛,為了澹臺夢,也為了自己,忽然之間,他才恍然,澹臺夢在他心中的分量,想想以後,再也不能肆意玩笑,不能隨性打賭,再也不能朝夕相對,好像心一下子就被掏空了一樣,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夠填充。
他從來沒有任何表白,澹臺夢也從來沒有任何承諾,也許此時此刻,才看到清楚明白,原來彼此都在對方心中駐留已久,只是彼此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究竟是他或者她的誰。
澹臺夢垂眸淺笑:“過了今夜,我也要忘記一些過去。”
強壓住心頭的痛,列雲楓也淡淡笑道:“如果過去,真的可以過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我知道,你一定會讓小印很幸福,他一直期待著這種幸福。”
澹臺夢的手慢慢滑落,放在列雲楓的心口,眼中已經淚光迷離:“楓兒,花開不知春已暮,凋落方尋無覓處。無論是過不去的過去,還是錯不過的錯過,滄桑輪轉,變與不變,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這句話,遠比生死離別還要決絕,列雲楓知道澹臺夢心裡怎麼想的,澹臺夢自知毒重難解,不久辭世,以她的聰明,也該瞭解到印無憂對她的心意,以前她佯作不知,時時提醒著印無憂,他們是兄弟,不過是不願意讓印無憂把心放在她身上,現在情況特殊,歡喜蠱不能解,所以她要嫁給印無憂,在有生之年,讓印無憂得償所願。
可是,她終久要離開這個世界,她走了以後,讓印無憂如何面對失去她的痛苦?澹臺夢一定要長長久久地活下去,印無憂才會有長長久久的快樂和幸福。
是清醒地痛苦著,還是麻木地苟且著,沒人有權利替印無憂選擇怎麼樣生活,只是他們是印無憂的朋友,不能眼看著印無憂就這樣想人生的另一條滑落,也許他們今夜所做的事情大錯特錯,可是有些事,必須去做。
列雲楓握住澹臺夢的手,眼中只剩溫情,沒有哀傷,淺淺地笑著:“夢兒,別忘了,你輸給我的賭,還有半年之期,無憂是我的兄弟,可不許你孤伶伶地撇開他自己跑掉,將來你們還要帶著孩子來喝我的喜酒,小印的劍法雖然好,酒量卻不敢恭維,灌醉他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澹臺夢眼中淚光閃閃,盈盈一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到時候,不許逃酒,你就是喜歡欺負別人實在,自己總是耍賴搗鬼。”
微微低下頭,列雲楓笑道:“那個厲教主還笑話師父多管閒事,現在師父成了小印的岳父,只怕厲嬌嬈會氣得昏過去,不過對方那麼多人盯著,你怎麼混進去?”
澹臺夢道:“她們那些人,現在只怕我們去強行帶走無憂,所以你們可以去聲東擊西,衛姐姐可以幫著我偷樑換柱。”
兩個人又忽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