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兒忽然一笑:“小師姐喜歡吃咕老肉嗎?”
小師姐不答反問:“你喜歡吃咕老肉嗎?”她說著話,又笑吟吟地:“你要是喜歡吃,我倒是可以做給你。”
楓兒搖頭:“那味道酸酸甜甜,香濡膩滑,好像女孩子更好吃。”
他們兩個方才進了古廟,就看到了供案上的荷花,心中感覺到了詭異,然後那佛像後邊,分明藏著人,不過兩個人為了不打草驚蛇,假作不知,然後佯裝出去,悄然埋伏下來,方才的事情,他們也看得清清楚楚。聽方才玉荷子和左飛鳳的對話奇書…整理…提供下載,他感覺那個林雪若應該是個女子,因為玉荷子說林雪若今天晚上去吃咕嘮肉,那種東西,葉眉兒和辛蓮都喜歡吃。
那小師姐笑道:“你也覺得那個雪少爺未必是個男人?”
不是男人,自然就是女子。
如果林雪若是個女子,卻被稱為雪少爺,那該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小師姐笑道:“楓兒,雪少爺這個稱呼果然有趣,我要東施效顰一下,我叫海少爺好不好?”
楓兒忍俊不住:“海少爺?就算是少爺,你也是澹臺家的夢少爺?我明天告訴澹臺家的盈少爺,她姐姐要更名易姓了。”
一般女孩子多在一種情況下易姓,那就是出閣嫁人。
小師姐澹臺夢瞪了他一眼:“列雲楓,你知道我說的是雲滄海那個名字好不好?”
列雲楓笑道:“塵斷夢覺一生誤,雪落雲飛三世緣,人家是雪少爺,既然要效顰,你應該叫雲少爺才登對。”
澹臺夢哼了一聲,嗔中帶笑:“你再囉嗦,那個西施一樣的雪少爺可就見不到了。”
暮色沉沉秋欲雨
燈光點點,搖曳著深秋夜色。
蕭瑟寒涼的風,從巷口灌入,浸過小巷的迂迴幽深,蜿蜒而出後,變得更加悽切了。
猶如秦少游的詞,從“兩情若得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悽婉,不知覺間就變成了“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裡斜陽暮”的淒厲,如白雲蒼狗般水過無痕。
桂花西巷。
秋爽齋。
一塊原色的木板,稍作加工,就成了秋爽齋的牌匾,那淡淡的暈黃色裡,還帶著樹木的年輪。秋爽齋三個字,是鏨進去的陰文,筆勢流暢,有著行雲流水的雅緻。
這是一家小小的店鋪,裡邊只擺放著四五張桌子,雖然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但是每張桌子都擦得鋥亮乾淨,閃著烏亮的光澤。
每張桌子旁,整齊地擺著條凳。
靠左邊半彎是酒櫃,櫃檯上擺著水牌、算盤,和各色的酒罈,還有一個鏨著雲紋的青銅盒子。
儘管酒罈封著,可是那股綿糯香郁的酒味,還是充滿了整個小店。
屋子裡邊點著燈,燈不算太亮,好在屋子不大,只有靠著櫃檯的地方,才是一片暗暗的陰影。
秋爽齋經營著各色小吃,招牌菜就是咕嘮肉。
最初買的時候,根本無人問津,店子裡的掌櫃卻也不急,每天照樣做出來,讓四鄰品嚐,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秋爽齋從早晨到中午,來買咕嘮肉的人絡繹不絕。
因為店鋪比較小,坐在這裡吃的人不多,更多的是用荷葉打了包帶回去。
所以一般過了酉時,這間店鋪就變得冷清了,只有家居較近的幾個熟客,要上一壺酒,點了幾個小炒,在暮色夕陽下,細品滋味。
店裡的掌櫃,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腳利落,待人溫和,只是滿頭的白髮,多少有些刺眼,讓人無端地感覺到人世滄桑,真的無情之尤,歲月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留下了太深的痕跡。
那些皺紋,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了好幾歲。儘管有些落拓,可是從他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