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笑。
「慢來,慢來。」
有飄帶飛入,捲住那幾個對李觀一出手的武者,只是輕易一拉,就全部都被甩飛出去,或倒或摔,砸得七葷八素,李觀一單手持劍,微微抬眸看去,卻見是一行年輕武者。
出手的是一位女子,墨髮如雲,戴著面紗,唯獨一雙妙曼眸子,神采飛揚,只是幾下就將這幾人掀翻了,這些武者似乎在這江湖之中,頗有身份,其餘武者也都止住動作。
李觀一聽到旁人在交談。
大多都在說這位女子。
縹緲閣的少閣主,公孫世家之女,名為飛雪,江湖絕色榜的第七名,也在名俠榜上,李觀一想到了陳承弼老爺子,活佛還有祖老的故交,那位公孫姑娘,微微垂眸,收劍。
公孫飛雪飛身下馬,快步走來,看那老嫗,道:「我等方才,分明見到了這位道長和這位姑娘,是一起進城的。」
「你這老嫗,緣何竟敢含血噴人?!」
這老嫗臉色發白,支支吾吾,有自稱為華蕊夫人府中之人來此,連連拱手道歉,說是這老嫗,年老多衰,目盲偏執,多有遺忘的事情,許是看錯,來此賠罪。
「這位老嬤嬤是華蕊夫人的奶孃,自小就照顧著華蕊夫人,還請這位道長恕罪則個。」
他說是賠罪,卻只是看著公孫飛雪。
公孫飛雪道:「這卻和我無關。」
又有一輛花車停下,有嬌柔女子聲傳來:「是妾身奶孃失禮了,幸得兩位武功高強,未有損傷,妾身在此賠罪了。」卻有侍女拉開了車簾,一位女子走下。
穿一身白衣,黑髮如雲濃密,一雙細細彎眉,兩雙含情眸子,一點櫻唇,姿容極為貌美,帶一縷花香,看模樣,最多也就只十七八歲,卻又有一種成熟風情。
身軀豐腴,腰肢纖細,侍兒扶起嬌無力,委實貌美。
只是微微一禮,眸子微抬,旁邊偷看的武者骨子都酥了半邊。
李觀一微微抬眸,這連消帶打,反倒是他不原諒就不解風情了。
少年道人淡淡道:「可以。」
華蕊夫人微微一笑。
她便知道,沒有任何武者能夠逃過自己的笑容。
可卻忽聽得一聲劍鳴。
然後就是慘叫。
清光閃過,華蕊夫人眉心刺痛,只見那老嫗慘叫,雙手齊腕而斷,鮮血噴出去,倒在地上蜷縮不止,身軀顫抖。
一雙手,如同雞爪也似,落在地上,兀自蜷曲。
血腥氣逸散開。
一片死寂。
一身道袍清淨的少年道人手中劍緩緩歸鞘。
對於百姓溫和的少年人,此刻卻冷漠冰冷,淡淡道:
「滾吧。」
華蕊夫人那一張嬌俏臉上微凝,旋即微微一禮,嗓音柔美,道:
「不知道閣下身份,倒是失禮。」
李觀一垂眸,松紋古劍抵著地面,淡淡道:
「學宮,道門。」
祖老是學宮道門二十四祭酒,李觀一這樣說,並沒有問題。
聽到那一尊龐然大物的名字了,華蕊夫人凝滯,尋仇找氣的念想幾乎是如同春日的積雪一樣地消融散盡了,她讓那老嫗撿起了斷了的手腕,然後退去。
李觀一記下了這些人,周圍的武者見狀也都散去,唯那位公孫飛雪未曾離開,只是看著李觀一手中的配劍。
公孫飛雪一雙妙目泛起漣漪,方才遠了,不曾看到,而今靠近了,方才見那一柄長劍,古意森森,劍身之上,隱隱松紋,一股清氣。
公孫飛雪拱手道:「時人不識凌雲木,直待凌雲始道高。」
「這位道長,不知這柄道門玄兵凌雲木,為何會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