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提起筆,信箋上面的磨痕未曾乾涸,他的左手按著桌子,右手提筆,眼前彷彿看到那位天下的名將宇文烈。
天下為棋盤啊。
但是現在,不只是江湖,應國了,就連那岳家軍的兵鋒,也踏上了這一場局,而李觀一此刻提起筆,落下寫字,卻如同坐在了宇文烈的對面,和這位名將的對局。
少年慨嘆,將這信箋交給了薛昭吉。
薛昭吉把這信箋用最快的速度傳遞出去。
李觀一又寫了一封信,其中正是自己的計策,而後道:「岳家軍沒有遮掩自己的鋒芒,連續破關斬將,這是孤軍,不會有誰想要阻攔這一支軍隊,很難啃下他們,又會給自己造成巨大傷亡。」
「但是鎮北關不一樣。」
「三萬雄兵,機關巨城,將此信箋,送往岳家軍之前。」
「是。」
而這兩件事情都解決了之後,李觀一的精神才稍微鬆懈下來了,他慢慢展開一張信箋,給大小姐寫了回信之後,天色已暮,白色的鳥兒站在他的肩膀上,羽毛垂落下來,到他的腰部為止。
他提著那一袋子銅錢,換成了碎銀子,也只是三兩多。
卻也解了燃眉之急,系在了腰間,提了劍,邁步走出去,之後兩日,只是在這裡安心等待著,而在距離鎮北城還有數百里的地方,忽而有戰馬奔騰的聲音。
騎兵,具裝騎兵!
是人馬具裝,皆穿重鎧之軍,每個人攜帶兩匹備用戰馬,一日不曾休息,於是這戰馬奔騰的聲音,幾乎是如同尖銳的鑿子一般掠過這大地,城池上面,守將看著遠處,按著城牆的手掌幾乎青筋崩起。
大地在顫抖,城牆也在顫抖。
守城兵士都死死握住了兵器。
一員偵查的騎兵瘋狂騎馬回來,大喊著:
「來了,來了!」
這一座城池的守將頭皮發麻,大呼:「準備弩箭!」弩箭,墨家的守城機關,都一一準備好了,而就在士兵們手忙腳亂去拿著兵器的時候,遙遠天邊的煙塵終於散開了。
天地的盡頭,忽然湧出了一柄一柄的大旗,在戰馬衝鋒的時候在鼓動著,彷彿天上的雲落下來。
【嶽】【越】【燕】
以及一柄新的,猩紅色的大旗。
【李】!
守將的心臟突突突地跳動,他看著那大旗之戰馬奔騰,馬匹背上坐著的都是穿著沉重重甲的戰士,鍛造的鱗甲在陽光下泛起森然的光,八千重騎兵,衝鋒的時候如同浪潮一般,再加上備用的戰馬。
從城池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浪潮,氣勢如同山崩一樣。
由宇文烈率領,一口氣鑿穿入了吐谷渾的腹地,滅亡了吐谷渾的那一支應國虎蠻騎兵,數量或許超過這八千人,但是氣勢的話,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這是足以在戰場上和數萬人廝殺的恐怖精銳。
墨色的大旗翻卷著,在大旗下面,一位位名將穿著沉重的鎧甲,肅殺地如同山嶽,他們的目光洞穿出來,似乎在審視著這守城之人。
守將的嗓音都在顫抖,喉嚨發乾,腿肚子都在發軟。
他咬著牙低聲在喊:
「艹,艹,艹!」
這是可以去角逐天下的力量啊!
本來是守護陳國最鋒銳的刀鋒,為何卻在敵人的那邊?
老子一個四重天,我去擋住由至少五尊神將榜名將率領的,八千名身經百戰全覆蓋具裝重騎兵?!
他媽的,為什麼?!
他心臟都在抽痛。
只是這一支重騎兵,就像是傳言一樣,並沒有停留,只是如風一般掠過了,奔雷滾滾,他們不曾隱藏,因為他們不必,沒有誰會傻乎乎擋在這一支在宗師級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