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捕頭心中有了數,轉身出了後臺,指著裴青和郝寶兒道:“你……叫什麼名字?”
郝寶兒剛要出聲,裴青便對葛捕頭作了個揖,道:“在下裴青,這是賤內郝氏,不勞葛捕頭動問。”
此事從頭至尾裴青一直冷眼旁觀,這葛捕頭看樣子倒不像個惡吏,只是這次人贓俱獲,這捕快哪怕是秉公辦理,官司也是躲不過了。
葛捕頭道:“裴兄倒是個爽快人……請吧?”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郝寶兒哪裡願意輕易就範,更何況這玉佩又並不是她偷的。她剛準備抽出腰間軟劍——這幾個捕快還不在她的眼裡,裴青便按住了她的小手,附耳道:“寶兒,切莫輕舉妄動,人家是官差。”
郝寶兒這才氣呼呼地放開手,對裴青道:“那待會兒出來當鋪,你別丟下我一個人跑了啊!”
裴青拍了拍她的小手,輕聲道:“放心,我就是舍了自己也不會丟下你的。”
郝寶兒第一次聽裴青說出這樣近乎傾訴衷腸的話語,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偏偏這時,葛捕頭見這兩人半天沒什麼動靜,大煞風景道:“怎麼,二位還需要葛某親手相請嗎?”
裴青拉了拉郝寶兒,拱手對葛捕頭道:“葛捕頭前面請。”
葛捕頭也不多話,從掌櫃手裡拿過玉佩當先走了出去,另一個捕快殿後,虎視眈眈地看著裴郝二人。
裴青笑了笑,跟著便走出了當鋪,郝寶兒臨出門前還瞪了店掌櫃一眼,可憐這黃掌櫃膽子本就不大,被郝寶兒這一瞧之下生怕這“女賊”殺心大起,從捕快手裡逃了出來找他算賬,黃掌櫃等這四人一出當鋪便叫夥計關了店門。
四人在大梁城寬闊的街道上魚貫而行,這時正值過午時候,街上人來車往熱鬧如常。
“讓開,讓開!都讓開!吁吁——”突然一陣馬鳴伴隨著騎馬人的叫喊聲從不遠處傳來。
街上的行人紛紛避讓,雖是如此,那馬卻像瘋了一般盡往人多的地方踏去,所到之處,無不一片哀嚎。
“不好,馬驚了。”那押後的捕快失sè道。
葛捕頭眼前一陣恍惚,一道暗紅sè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從他眼前飛過,恰在此時,先前發現馬兒驚了的捕快失聲道:“葛……葛捕頭,那人跑了!”
不消他說葛捕頭也認出了剛才的魅影便是裴青。
只見裴青身形如燕,衣袂翩翩而起,向著驚馬的所在衝去。只是裴青的步伐雖快,卻大有嬌若游龍,翩若驚鴻之勢。待裴青到了近前,那驚馬已連踏了十幾人、好幾家鋪子,馬上之人早已嚇破了膽,只是拼命地抓住馬韁,扯著嗓子叫著“讓開,讓開!”。
眼看著馬兒就要奔至眼前,周圍已傳來人們驚呼之聲。裴青嘴角掛笑,就在馬兒奔到離他不過三尺距離之時,裴青忽然單腳略一踮地、拔地而起。
面前這人一躍丈餘高,那馬兒一看之下更受驚嚇,生生止住了奔勢,長嘶一聲、人立而起。
裴青嘴角微翹,當空一掌劈下,正中馬首。那馬兒哀鳴一聲轟然倒地,四周塵土飛揚。再看馬上之人,不知何時早已被裴青從馬背上扶下,此刻正與裴青不住拱手道謝,顯是身上因著裴青相救並無所傷。
葛捕頭走到裴青身旁,拍了拍裴青肩膀道:“好身手!”說罷轉首對馬主道,“許老闆,若不是這位裴少俠出手,你這馬兒不知要踩上多少百姓,還不趕緊表示表示?”
原來那馬主便是先前玉佩的主人許老闆,此時似乎猶有些後怕,連忙道:“自然,自然……這位少俠、葛捕頭,不知可否賞臉來我採菊軒一坐?”
裴青並無不可,只是身上尚有官司,便看向葛捕頭。
葛捕頭哪裡不明白裴青的想法,哈哈大笑,道:“許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