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櫻櫻滿臉驚恐,眼中都是無辜之色:“大將軍說的是什麼意思,小女只是看您兩頰蒼白沒有血色,聲音之中又有濁音,這才如此判斷,怎麼就成了奸細?”
李惟如今已經五十多歲,常年被身上的舊傷所苦,聽謝櫻櫻竟然僅憑這兩點便判斷出了他的病症,心中自然抱了一絲的希望:“你說的可是實話?”
謝櫻櫻絲毫遲疑也無:“小女的性命都是元將軍所救,是絕不敢有所欺瞞的。”
李惟於是喚她近前,讓謝櫻櫻仔細把了脈,謝櫻櫻自然是把他的病症說得請清楚楚,李惟便也信了幾分將她留在了府中給自己調理身體。
青州被攻破之後,皇帝再也不敢怠慢,準備派個得力的人去衡州督戰,在獨孤意的斡旋之下,最後派來督戰的人是小王爺鄭野。這鄭野是沒有打過仗的,不過因為前線督戰這樣的事情是吃力不討好的,所以百官齊齊推舉小王爺前往,畢竟他是皇親國戚不會被治罪。
而獨孤意舉薦鄭野卻是別有居心,這鄭野也是個窮奢極惡之徒,在京中時常強搶民女奪□子,這樣的人到了前線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事情就如獨孤意所料,鄭野來到衡州五日沒有幹什麼正事,整日流連煙花之地。這幾日蘇清谷調動軍隊頻繁,想來接下來就會有大的動作,李惟自然不得不派人找鄭野來商量。
鄭野進了李惟府中卻見一女子生得妖嬈撩人,他知道自己手握權力之重大,立刻便心生一計。待他見到李惟之時,無論李惟說什麼,他都是一味沉默,倒是元夷最後有些沉不住氣了,問:“王爺覺得這樣做怎麼樣?”
“我倒是對打仗沒有什麼興趣,只是進府之時看見一個女子生得極美,心生愛慕,不知大將軍能否割愛,若是能,以後這衡州之事我不再管也沒有什麼。”
李惟面色難看,問:“不知王爺看上了誰?”
偏巧謝櫻櫻如往常一般端了藥進門,鄭野手一指謝櫻櫻,道:“就是她。”
剛剛進門的謝櫻櫻卻是不知發生了什麼,滿臉疑問地看向元夷,卻見元夷本就黑的臉色此時如同鍋底一般。
事實上,即便鄭野所要之人只是一個婢女,李惟也是不會給的,他半生戎馬最看重的便是尊嚴,鄭野這樣一個錦衣紈袴之徒是不配他正眼瞧的。
“王爺,這個要求只怕李某人不能應允你。”
鄭野平日在京城橫著走的主兒,如今這樣直白的被李惟拒絕了,心中自然憤恨莫名,於是也不再多說,只道:“既然如此,那我看將軍的計劃只怕是不合適的,咱們改日再議。”
言罷離席,竟然是絲毫不管黎夏兵臨城下之危。李惟氣得滿臉通紅,怒道:“浮端為何淨出這等禍害!這不是天要亡我!”
謝櫻櫻在一旁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已然有了計較。這鄭野雖然出現得突然,但是把他當成一個切入點是再好不過的了。
衡州州牧周景聽聞鄭野在李惟府中吃了癟,便想要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與鄭野搭上關係,於是派自己的兒子周子豪蒐羅了幾個姿色出眾的女子給鄭野送去。
這鄭野和周子豪乃是一丘之貉,兩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於是日日歌舞笙簫,幾日之後周子豪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在鄭野的授意之下,周子豪不止買來有姿色的女子,若是有良家女子不從他便強搶,一時之間弄得人心惶惶。
治安本是州牧應該管的事情,可是此事本是周景所支援的,所以壓根就不管。元夷幾次想要出面卻被李惟所阻,李惟想現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對付黎夏,決不能因此事而分心。
可是當元夷在路上碰見周子豪當街追逐一名女子的時候,元夷終於不能袖手旁觀,他救下那女子,然後提著周子豪闖進了周景府中。
說來也巧,元夷剛剛進門便碰上了兩個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