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兩聲,道:“我連著趕了半個月的路,如今身體倒是有些受不住感染了風寒,讓人開了幾服藥吃了也沒有好轉。”
謝櫻櫻只隨便應了一聲,並未認真聽他講的是什麼事。百里樂正又使勁兒連咳了兩聲,簡直要把自己的肺咳出一般,謝櫻櫻這才回過神來,驚訝道:“陛下原來也是會生病的!”
百里樂正臉色紅得奇怪,卻是不理會謝櫻櫻的話,只扶著旁邊的臥榻咳嗽不止地坐了下來,簡直像是病入膏肓了一般。謝櫻櫻再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扶著他躺下,然後伸手去探他的脈,這一探便知道他並非假裝,是真的受了風寒。
她急忙寫了藥方交給宮人,等藥熬好了又給百里樂正喝了,然後喚來服侍百里樂正的宮人叮囑了一番,這才算是放下心來。她這邊的事情交代完了,一回頭卻見百里樂正正用手支著臉頰側躺在臥榻上,他的臉色雖然依舊潮|紅,可是精神卻是比先前好了許多。
此時他眼中也滿是愉悅的笑意,道:“我還當櫻櫻當了女皇之後便不是我的櫻櫻了,沒想到依舊是關心我的,先前我問你為何替我擋箭,你說是忠心護主,如今你不是我的手下了,你又要怎麼說呢?”
謝櫻櫻這幾日發現自己的面皮厚了許多,當下不動神色地坐到了桌案前,淡淡道:“我能這麼順利走到今日這一步,都是虧了陛下吸引了君陽皇室的主意,我就當這一劑藥是報答陛下好了。”
百里樂正卻並不惱,只是躺在她的臥榻上眯眼看著她,直看得謝櫻櫻覺得渾身不自在,逼不得已開口道:“你什麼時候離開君陽,我雖然沒存了殺你的心思,可是音正卻不是這麼想的,如今西通大亂,只要殺了你,這歸元大陸便全都是君陽的了。”
“以前君崇是皇帝,我覺得這君陽待著實在不舒服,可是如今櫻櫻成了女皇,我自然要多呆些時日,櫻櫻不想傷我,便自然會庇佑我,正好讓我也嚐嚐被人庇佑的滋味。”
謝櫻櫻沉了臉色,道:“音正的心很大,不是我想阻止便能阻止的,便是明裡他沒有做什麼,只怕暗中也是要佈置一番的。”
百里樂正翻身坐起,用手掌支著下頜,眯著眼道:“櫻櫻怎麼還是如此愚鈍,我來這裡便是要讓音正殺的,他若是此時不聽你的話殺我,以後便會更加放肆,到那時候櫻櫻就只是一個傀儡了。我倒是希望他現在沉不住氣動手,我也好為你除去一個隱患。”
謝櫻櫻心裡一驚,與百里樂正對視良久卻是不知該說什麼,最後百里樂正說有些睏乏,要在這裡休息一下,謝櫻櫻便也繼續批改奏章。
過了一會兒,臥榻上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他轉頭看了看已經趴在桌案上睡著的女子,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她的背後,然後忽然出手點了她的睡穴。
“你要幹什麼?”偏是這樣巧合的時刻,音方未忽然出現在大殿之中。百里樂正卻是一眼也不看他,只將謝櫻櫻抱到了臥榻之上,又給她蓋好了被子,這才轉頭對音方未道:“我不會傷害她,便是別人要傷她我也是不允許的,只要我在她身側,便是世間滿是豺狼虎豹也傷不了她分毫。”
音方未早先曾以為他們二人之間是有些冤情孽債的,可是後來謝櫻櫻坦明自己的身份後便也將兩人之間的事情說清楚了,如今百里樂正的這一番話卻是另有深意了。他尚在揣測之中,卻聽百里樂正漠然開口道:“帶我去見君崇。”
“見君崇?”
男子嘴角微微牽起:“留著他總是禍害,你們現在覺得他是個廢物,但他遲早會再次興風作浪的。”
其實這音方未也都一直想要除掉君崇,只謝櫻櫻態度堅決才一直耽擱了,如今聽百里樂正要去見君崇,若是經由他的手除掉君崇,音方未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是故當下便領著百里樂正去了關押君崇的地方。
這裡是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