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常曦身處內陸,是不產鹽的,日常食用的鹽都是透過黎夏和浮端運過去,如今和黎夏打起來,浮端又是黎夏的領土,食鹽便只能經過君陽和西通兩個國家繞遠運過去,這樣一來君陽和西通勢必要從中抽取好處的。
而百里樂正會派一些人假扮成商人將鹽高價賣給常曦,從中賺取的銀子正好可以供軍隊所需,是個極為陰損好用的法子。
三個月後,百里樂正見軍隊休整得也差不多了,於是與蘇清谷率兵攻取與黎夏浮端均有接壤的連州。
連州守將是個庸碌之輩,但是他手下卻有一名強將名叫蔣虎,十分難纏。
百里樂正攻打連州之時只說了一句話:“兵驕則逐帥,帥強則叛上,由亂入治,偏將殺帥。”
之後也不知他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蔣虎忽然叛變殺了那主帥,大開城門迎接黎夏的軍隊。取了連州之後,原本處於主動的常曦便受到了德州、夷州和連州的三處夾擊,自顧不暇。
81舊日之債
這卞繡深得君崇寵信多年;如今君崇忽然中毒昏迷;他便被派到前方來打仗;心中本來就已經有些不得意,偏偏這音封當了主帥之後便處處擠兌他;只是讓他負責糧草押運,他雖然胸懷萬卷卻是沒有用武之地。
今次與黎夏開戰;若是在這一戰中立了功,必是加官進爵榮光無限的。平日裡君崇對卞繡寵信;所以君崇壓制音家的行動他也多半參與其中;如今他在音封手下;音封怎麼會不給他小鞋兒穿!
糧草的事情做完了之後;音封便讓卞繡去守一處城關;這城關離兩國交戰之地有很遠的距離,中間又有重兵把守,所以是絕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可是沒有危險便沒有立功的機會。卞繡看了兩日城關,正愁苦不堪之時,卻忽有一士兵飛奔來報:“軍師!廣疆王來了,此時正在城下!”
“什麼!怎麼沒有人來通報!”若是別的人來了,不出城相迎便罷了,可這廣疆王是君崇的弟弟,偏又是個心胸狹小睚眥必報之人,如今到了城門下卞繡還沒有迎出去,他定是要問罪的。卞繡急忙整理一番,領著眾人開門相迎。
這一開門,便看見昂然坐在馬上的廣疆王君瑞,這君瑞身量不高,又長得極醜,一雙吊梢眼睥著卞繡,陰陽怪氣道:“怎麼,你眼裡就只有當今聖上,連我這個王都不放在眼中麼?我來了竟然要在門口等你?”
卞繡連連告罪,慌忙解釋:“王上勿惱,實在是我沒有收到通報,不然定然早早便在城門口迎接了!”
君瑞眼睛一眯,轉頭問身側的傳訊兵:“你沒有通知到麼?”
“王上明鑑,屬下親口將您要來的訊息告知了卞繡!屬下絕無半點虛言!”這傳訊兵聲音朗朗,一絲猶豫也無,任是誰見了都會信他,可是沒人知道他是音封的人,他自然也從來沒有通知過卞繡,所以卞繡才沒有出來相迎。
卞繡聽聞此言臉色一變,叱道:“你為何要陷害與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何時通知過我!”
那傳訊兵卻是一口咬定通知了,兩人正爭執不休之時,君瑞早已經不耐煩:“卞繡你既然做了便要認,我念在如今兩國正在交戰,便也不為難你,只打你二十大板當做懲罰,來人,給我打!”
君瑞話音一落,左右便上來了幾個士兵要來行刑。卞繡這人自尊心極強,出師以來又從來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怎麼肯受此大辱,當下便抽劍欲起,卻見君瑞一個翻身下了馬,吊梢眼中滿是暴戾之氣:“你今日若是讓我打二十大板,我們之間以後便也沒有什麼事,你今天若是不讓我打,我便要了你的命!”
若是君崇無事,卞繡便也敢不理會這君瑞。只是如今君崇已經管不了事,皇后在朝中的勢力又有限,縱觀君陽,這君瑞說不定才是最後的贏家。若是卞繡今日違逆反抗,便是能僥倖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