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傷深處,一縷鮮紅隨風飄落,落在新竹縣的街道上。
而那道身影,不曾停頓半分,自始至終皆是用盡全部力氣全部生命的飛掠著,只希望下一刻就能夠看到心愛之人站在眼前。月光悄然透出,灑落蘇三身上,照亮了他嘴角的血跡,那般粘稠哀傷。那抹眼神,比月光更加冰冷。
月色落處,誰之心傷,誰之深愛,難以言盡。
於雷和張駿今天喝得有點多,此時正躺在白水縣衙後的廂房內睡得昏沉。猛然間,一陣風吹開了窗戶,一抹寒氣直接深入而來。
於雷戰場上過來的人,素來警覺,此刻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全身戒備的猛然躍起。
“誰?”
“是我。”
“老大?”
於雷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老大怎麼會在這裡?老大此時不是回去了嗎,不是應該陪在大嫂身邊,和大嫂濃情蜜意嗎?而且,剛才那個是老大的聲音嗎?沙啞蕭瑟得如同秋後的落葉,凌亂在風中,疼在心頭。
而此時張駿也是緩緩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和於雷一起,將目光投向了窗戶前那個背光而立的身影。
“老大?”
張駿也是疑惑,老大為何一副整個天下都拋棄他的樣子。
“她不見了,失蹤了,被人擄走了。”
“什麼?”
於雷疑惑的問道,誰不見了,誰失蹤了,誰被人擄走了。
“我最愛的人。”
蘇三緩緩抬頭,於雷和張駿齊齊驚呼。
“老大……”
“老大……”
兩人快速起身來到蘇三近前,看著蘇三慘白如鬼的面色,嘴角鮮紅延綿的血跡,看得兩人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老大,你怎麼會這樣?”
老大這般樣子,是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那種絕望和無奈,幾乎深入骨髓。老大何時有過這樣?他們的老大,從來都是孤傲的,自信的,無論多麼險惡的環境,他都能夠從容處之。而此刻,這般老大,讓他們心痛。
這一刻,於雷和張駿才真正認識到安言在老大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原本以為只是一個老大喜歡的女子罷了,只是喜歡罷了。可是,此刻才恍然知道,原來老大早已經對那女子愛入骨髓,深入心扉了。那女子只是失蹤,老大卻已經是奔潰邊緣了。
情果然是一杯毒酒,老大卻是甘之如飴。
張駿此刻不復嬉皮笑臉,面色極為嚴肅,認真的問著蘇三,“老大你將事情說下,我們幫著參謀參謀。大嫂那般靈秀聰慧的一個人,肯定不會有事的。”
蘇三這次緩緩吐出一口氣,深夜中,那吐出的氣都帶了淡淡的血霧,看得張駿和於雷一陣心悸。兩人面色沉重,心下也是跟著緊張不已。此刻兩人心中同時禱告著,大嫂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否則老大真的會受不了的。
“我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和安言一起回去的白平夫妻昏倒在地上。我將他們救醒之後,才知道她們走在路上,突然聞到一陣奇怪的香味。然後安言就不見了,而他們就被留在了那裡。我分析了一番,覺得兩個人很有嫌疑。他們分別是……”
接著,蘇三就將一些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番。
這種事情於雷不太拿手,他聽了也只覺得就如老大想的那般,想不出其它可能來。這種事情,還是要張駿來,才有用。於雷將目光落在張駿的身上,等著張駿的回答。
這些事情張駿有了解一些,畢竟張駿原先一直有在新竹縣的。此刻,聽著仔細分析一番之後道:“那吳家吳凱暫時應該是分身乏術的,最近吳家大受打擊,他應付都來不及,應該沒有心思找大嫂的麻煩。反而是那個趙禮,更有嫌疑。他覬覦大嫂已久,而且上次又和老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