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每每看著,我都恨不得能夠代替孃親去承受那種痛苦。”
蘇三想起小時候的某些畫面,那個時候他看著無所不能的孃親那般無助的蜷縮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腿,無助的在床上輕輕滾著。那滿眼的痛色,那一身的汗水,讓蘇三即使此刻記起,依然覺得印象深刻。因此,無論多少個年頭,孃親的腿始終是蘇三的一塊心病。如今聽到安言這般說,蘇三面上難隱激動的神色。
他激動的看著安言,聲音有著極力忍耐的顫抖,“真的嗎?孃親的腿真的能夠完全治好嗎?以後再也不會那般疼痛了嗎?”
看著蘇三這般急切的模樣,安言腦中緩緩浮現蘇三認真為蘇老太太洗腳的模樣,她頓時就柔軟了整顆心腸。她溫柔的安慰道:“是的,我保證。”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握著蘇三的大手。蘇老太太的腿雖然有些年頭了,但是一直有蘇三的細心呵護,又是推拿按摩,又是用真氣護著的,所以倒是不會太嚴重。只要慢慢的養著,總是會有好的一天的。
蘇三看著安言認真承諾的樣子,頓時有些激動,不受控制的傾身去擁抱安言。喉嚨之中哽咽了太多的話語,此刻只是化為一聲長長的感嘆。安言雖然無法如蘇三此刻那般有著那般深刻的情緒,但是她卻是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就好像是此刻,若是有人告訴她能夠完全治好白氏,能夠讓白氏長命百歲的話,她定然會當場激動得無以言表,感激到不知道如何是好吧。
他們如此的相似,表面上看著那麼堅強,其實心頭也是脆弱的,害怕著身邊親人的每一個閃失。
“小女人,有了你之後,我的整個生命都變得不一樣了。”蘇三抱著安言,呢呢而喃,話語之中皆是滿足和感嘆。
安言淺淺而笑,柔柔出聲,“我又何嘗不是?”
蘇三抱得越發緊了,兩人靜靜相擁,相錯的身影映在燭光裡,有種說不出的溫柔纏綿。
另一邊,李玉竹出了這邊之後,一路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回了李府。他一路撞開了自己的房間門,卻是意外的看到了李夫人正坐在他房間內,光影之中的側影冷凝而沉重。李玉竹原有的幾分茫然在此刻漸漸消散,整個人也清醒了幾分。他就站在門口,沒有在前進一步,眸中神色極為冷淡。
李夫人眸光一暗,微微垂了眼眸,斂去眼中的幾分痛色和澀然。再抬頭,她依然是李府最尊貴的主母,依然是那個能夠為孩子排憂解難的母親。她伸手撫了撫手上戴著的白玉手鐲,輕輕出聲道:“紫芙剛剛醒了就一直鬧著要回南郡,我勸了一番,她才答應兩天後再離開。我和你父親商量了一番,想要讓你送紫芙回南郡。”
李玉竹猛然抬頭,“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不是你?你是她的未婚夫,送她回南郡又有什麼不妥的?”
李夫人瞬間抬眼,眸光凌厲,其中警示意味十足。李玉竹猛然一驚,是啊,這件事情合情合理不是嗎。他還要如何,他還能如何?安言那避諱的神色,再次閃爍在腦中,李玉竹瞬間覺得不能呼吸。伸手下意識的撫主心口的位置,那裡實在疼得厲害。李玉竹深深的閉上了眼睛,燭光中那芝蘭玉樹的身影,此刻卻是寥落如秋風之中的落葉。
李夫人看到最得意的兒子這般模樣,一顆心疼得瞬間糾結在一塊了。但是,這種時候就應該快刀斬亂麻,否則的話只會越陷越深,最終受傷的還是兒子。李夫人暗中咬牙,猛然起身,來到李玉竹身邊,抬手啪的一下就給了李玉竹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李玉竹毫無防備,一張臉瞬間被打得偏向一邊去。他眸中神色由暗淡到不可置信,充滿痛苦的看著李夫人。他不敢相信,這可是最疼愛他的母親啊,從小別說是打了,就是一句重話也沒有說過啊。李玉竹瞬間覺得一顆心跟著被凌遲得七零八落的,瞬間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