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送給秀蓮妹子鞣製。正好陳先生要來找王將軍商議,我也好些日子未曾見過王將軍了,便一同前來,這屯田莊中的事情可處理好了。”
“多謝夫人關愛了,莊中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三名作亂的頭目被貶到礦場去,其餘人等罰做五天苦功,庫房的糧食已經清點完畢,請夫人放心。”王佛兒聽到這裡,心中不禁暗自苦笑,呂淑嫻這女子好生厲害,她方才話中說去看望自己夫人秀蓮,分明是提醒自己妻子還在劉繇城中,若是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只怕她便是人質了,偏生臉上還是微帶笑容,不知道的外人還以為是相熟的朋友拉家常呢,哪裡知道幾句話裡已是刀光劍影,滅人滿門的勾當。
“既然如此,那王將軍便隨我等一同回城去吧,路上我們還有要事相商,這裡的事交由莊中的典農校尉處理便是。”
“諾。”王佛兒躬身領命,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也有些厭倦,暗想待到回到城中,若是呂方死了,他便帶了妻子去投往安仁義便是,不再理丹陽縣中的事情。
看到事情了了,兩邊計程車卒都鬆了一口氣,突然大變突生,“嗖”的一聲弦響,便看到呂淑嫻從馬上跌了下來,卻是肩膀上中了一箭,看方向卻是從王佛兒陣中射過來的,兩邊軍士一下子都呆住了,王佛兒陣後一人大聲喊道:“有人要謀害王將軍,那呂夫人是陳允那狗賊找人假冒的。”對面的呂家家丁們看到夫人中箭,立刻罵聲震天,長槊放平,橫刀出鞘,壓了上去,要將夫人搶回來,並將敢犯上作亂的王佛兒等人滿門殺絕。王佛兒那邊頓時大亂,剛才才鬆弛下去計程車卒們不知為何對面的甲士突然向這邊衝殺過來,一時間橫刀出鞘,弩機上弦之聲不絕於耳,眼看一場血腥的戰鬥便在兩隊袍澤之間要發生了。
“罷了,人算不如天算呀。”方才陳允還在暗自讚歎呂淑嫻果然是女中豪傑,可突然生變,呂淑嫻中箭落馬,生死不支,他也不是猶疑不決的人,此刻也只能先將呂淑嫻搶回來,再將王佛兒擒拿,其餘的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正要蹂身上前,卻聽到前面一聲叱喝:“退下,誰在上前一步便不再是我呂家的人。”
說來奇怪,那百餘名呂家家甲,竟被這一聲斷喝給攔住了,陳允上前幾步,從人縫裡看過去,卻只見兩軍之間站著一名披頭散髮的女子,肩上中了一箭,鮮血已經染紅了半邊身子。只見那些呂家家甲一個個紅著眼睛盯著對面,恨不得衝上前去將眼前這些“亂兵”砍成肉醬,可又礙於夫人命令。為首的一條漢子帶了幾人上前,想要將呂淑嫻擋在身後,防備又被人施放暗箭。卻被呂淑嫻一個耳光打了個踉蹌,斥罵道:“十五郎,你是家甲統領,不好好統領手下士卒,跑上來幹什麼,你看看,都成什麼樣了,今日讓你來,丟盡了我呂家的顏面。”
那漢子本是呂家族人,唐時稱人往往以在族中這一輩中的排行稱呼,是以呂淑嫻稱其為十五郎。呂淑嫻能挽得強弓,手勁著實不小,這一耳光打在那十五郎左頰上,頓時先是變紅,緊接著便是烏青了一大片。可那漢子回過頭對身後甲士喝道:“站住了,仔細軍棍了。”才回過身來對呂淑嫻稟告道:“依照軍律,若主帥有失,我隊軍士皆斬,小姐此次便是我隊主帥,末將才。”
呂淑嫻揮手製止十五郎的說話,轉過身去面對那些王佛兒手下軍士,那些軍士皆都不知所措的看著這邊,不知道該是轉身逃走還是衝殺過來,站在那邊,便如同一隊木人一般。
“劉五。”呂淑嫻一把推開想要扶持著他的同行婢女,上前幾步,指著對面一名認識計程車卒道:“你可是在淮上莊中就跟隨我夫君的老人了,我夫君可以對不起你們的地方,為何今日竟對我們兵刃相向。”
那叫劉五的漢子正站在那裡左右為難,他也沒想到今天出來本來不過是鎮壓屯田客的亂子,一樁小事,怎的最後鬧成這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