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戴天的,她能恨誰、怨誰呢?
“伯端,拿出你的蠍尾鞭賣力表演,讓我們的客人好好欣賞。直到她肯開口!”
蠍尾鞭是一種特製鞭子,它的鞭身佈滿倒勾,用力甩出後再拉扯回來,往往會順帶勾回對方的肉屑。
紫蘋渾身顫慄,她看過師父在莫心身上用過這種鞭,才三鞭,莫心身上就尋不出完膚……
“怎麼?聽過蠍尾鞭的厲害?要是你肯改變主意……”
“殺了我!”她絕望地抬起頭,反正她早就沒想過能活過今日,一條殘命換得他一世平安,很划算。
“沒那麼容易!”一接觸到她的眼光,煒勖的心被緊擰了一下。再度扳起她的下巴,大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昨晚你不是口口聲聲喊我紫兒,怎麼才一天就忘得乾乾淨淨?”她似真似假的說。
刻意激怒他只求一個暢快死法。
“閉嘴!你不配。”他青筋暴漲,眼裡冒出烈焰。
她會是紫兒嗎?不、不、不可能,紫兒早就死了,他捧過她的骨灰、送過她入土,眼前的她只是一個和紫兒有相似眼神的女子。他不要被她的話模糊了焦點。
不配……他沒說錯,她是不配。他心中的紫兒清純善良,而她是玉面觀音座下的冷麵殺手。
“我不配喊紫兒,那麼小娘子呢?或者說親親小娘子?”
“你!”一甩手,她的臉上浮上鮮紅掌印。“伯端,用刑,!”他暴吼一聲。
伯端為難地看向主子,這女人已傷成這樣,只消一鞭她就會香消玉損,他們還要從她口中套問玉面觀音的巢穴。可……主子正在盛怒中,他不明白一聲紫兒怎會讓一向冷靜的主子變了樣,但他很清楚這個女的不能死,於是他擅自換了鞭子。
走至莫情身前,他留了三分力,一鞭一鞭笞上她纖弱的身子。
痛……她的肉著了火,她的心浴了血,她嚐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咬住唇強烈的痛楚讓她加重力量,血不止地從她的衣衫裡滲出,也從她的嘴角滑落……速死,竟是這般困難……
爹、娘,你們怎捨得眼睜睜看女兒承受這樣生不如死的苦刑?怎不早一點來接她?爹……娘……娃娃……福伯……恍惚間,她彷彿看到親人前來相迎……
“少爺,她昏死過去了!”伯端回報。
他氣急敗壞,不懂自制力強的自己怎會被她弄得理智盡失?他走到她面前,恨恨地下達指令。“潑醒她!”
冷水澆下,冰寒拉回紫蘋些許理智。她竟還沒死去?她的命夠硬、夠韌……
“想死?沒那麼容易!一個女人連死都不怕,那她還會怕什麼?失去貞操嗎?可以試試看!昨天我很滿意你的表現,不如我們再來一次,說不定我的部下也會對你有興趣……”說話間,他慢慢地解開她胸前盤扣。
“曲煒勖,不要讓我恨你。”她氣息雖弱,但語氣中強烈的恨意讓在場人士為之一驚。
“你想,我會在乎你的恨嗎?”他輕笑一聲,點住她的穴道,阻止了她咬舌自盡的舉動,一手解開她胸前三顆釦子。當貼身肚兜露出來時,她頸間的紫水晶鏈子也隨之露出,他震撼極了,手停在半空中,竟接不了下一個動作。
她是紫兒,昨晚他的直覺沒有錯,她是他的小紫兒,他的小紫兒沒死啊!是哪裡弄錯了?再見面兩人竟成對立敵仇?
紫蘋看到他臉上的驚訝,他認出來了?不、不要!她不想情況變成這樣子,她是莫情、是殺手、是奪去他父親手臂的不共戴天仇人啊!
“你是……”他僵住身體問。
“我不是!”她直覺地反駁他未出口的問題。
“昨夜你親口承認你是紫兒。”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臂膀,忘記上面已是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