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執真能幫你嗎?”
“這二十年來,就是固執幫我撐著、擋著,讓我一路活到今日……”
“隨你!”他的關心對她來講都是多餘,她早不需要他了,他還堅持什麼?
門關上,再撐不住軟弱身子,紫兒撲跌在地,放任淚水洗滌傷痕累累的心……此生、來生,她都不要再碰情字。
披上黑色斗篷,紫兒踩著一地清雪,一步步走回她的梅園,雪花貼在她的髮際眉梢,她像乘雪而來的仙子。
走進梅園,她折下幾枝新梅,等不及紫苑花開,她將要踏雪離去……曾經,梅園裡有他們的歡笑嬉戲聲,曾經,他們在月下與影兒結伴對飲;曾經,他們在燭光中兩心相許……而這一切,空留回憶。
仔仔細細地望下最後一眼,她牢牢地把這場景鎖入記憶箱底,待他日……待他日又如何?她再無多餘的“他日”在身後相待……
別了,她的梅園,別了,她的情愛,別了,她生命中短暫的幸福……
想起託給嫣含的畫,她再轉回詠絮樓,忘記寒風凍傷了她傷口未愈的小腳,忘記了飢寒在她小小的身子裡抗議,忘記了沒了心的人再難以抵擋冰雪侵襲……她一心迴轉詠絮樓。
終於,看到暖暖的燭火……她長吁口氣。
叩門,心底猜測勖哥哥在不在裡頭?門開,迎視小容一臉憤懣。
“你還來做什麼?”她叉著腰,扯著喉嚨罵道。
“嫣含醒了嗎?我要見她。”虛弱的紫兒竟是怎麼也推不開她。白白的霧氣自她口中吐出,斗篷上的霜雪覆了她滿身。
“誰準你直呼小姐名字?”難得站到強勢位置,她仰起下巴,滿臉傲慢。
“我要見她!”握著梅花的雙手僵凍成冰。
“不可以,為了保障我們家小姐的生命安全,我再也不讓你們兩人獨處。”
“你可以在我們身旁候著,我只跟她說一句話就離開曲府。”
“你願意離開!”小容訝異,她知難而退了?有這麼容易?
“如果你肯讓我見嫣含一面的話。”她的氣息越來越羸弱。
“只說一句?”
“就一句!”輕喟一聲,她已經冷得全身發顫。
“好吧!跟我進來。”小容妥協,若她肯主動離去,對自己未嘗不是件好事。
走入室內,火盆裡的炭火不斷在空氣中散播溫暖,抖落斗篷上的雪花,熱熱的空氣融化了她滿身風霜。
紫兒走到臥床前,看著嫣含嬌豔欲滴的小臉兒,心想勖哥哥會愛上她也是人之常情。
“我相信不是你。”嫣含一看到紫蘋率先開口說話。
她信她?紫蘋想笑,受害者竟然相信她這令人髮指的兇手,而他……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竟用此定了她的罪……
“那已經不重要了。嫣含,昨日我託給你的畫呢?”
“你急著要嗎?昨天我已經找人送去裱褙,師父說要花五天功夫才能弄好。要不要我讓人去催催師父,請他儘快趕出來?”
“不用了,畫拿回來以後你把它撕了去,不用再交給勖哥哥了。”
“為什麼?那幅畫畫得很好啊!”嫣含不解。
“忘記我,你們才可以從頭開始不是嗎?”紫兒拍拍她的小手,朝小容點頭,她的“一句話”交代完畢,起身準備離去。
“你應了我不離開,為什麼又出爾反爾?”病床上的嫣含急嚷。
“小姐!”小容忙把她壓回床上,小姐一定是病糊塗了,這個害人狐狸精能有多遠走多遠不是很好嗎?幹嘛還去留住她?
這時,一個黑色身影破窗而入,長劍正對著嫣含的脖子。
“莫意……是你?”紫蘋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