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知道大耳賊是裝出來的,一到關鍵時候,身為義軍渠帥,還不是撒腿就跑,真他孃的虛偽。”
陳削從一進城,就做好了見勢不妙溜號的打算,他也不怕別人譏笑,哪怕是奸猾狡詐,至少陳削自問自己表裡如一,從不做作,可是劉備,見了張寶,又是跪地,又是哭求,又是大表忠心願意死戰到底,結果,還不是拉起隊伍逃他孃的了。
城中的義軍,被殺的四處奔逃,哭喊聲不絕於耳,打了勝仗的官軍,一個個臉上掛著殘虐嗜血的冷笑,面對官軍的四處堵截,這些義軍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城門緊閉,他們根本無路可逃,不僅如此,將他們殺掉之後,皇甫嵩更令人髮指的就地在城中築起了大大的京觀。
京觀可不是好看的名勝古蹟,而是勝利者為了彰顯自己的戰功榮耀,將敵人的屍體堆積在一起築成大大的墳堆,類似昔日楚霸王坑殺二十萬秦軍一樣。
這些官軍,在陳削的眼裡,全都是畜生,皇甫嵩更是最該死的殺人狂魔!
廣宗之戰,三萬義軍被他率軍擊殺,五萬兒郎被逼的投河自盡,那一幕剛剛過去還不到一個月,皇甫嵩又在下曲陽再次將自己冷血毒辣的手段發揮到了極致。
陳削嘴唇都咬破了,兩眼怒火狂噴,心一橫,偷偷爬到一處高樓上,居高臨下,脫去盔甲,藏身於房脊之後,摘下裴元紹送給自己的寶雕弓,從箭壺中一連拽出三支狼牙箭,這可不是尋常的鵰翎箭,狼牙箭,箭簇似狼牙,箭頭更加鋒利,同樣,因為箭桿重量增加,對持箭者的臂力要求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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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怒煽大耳賊
皇甫嵩跨馬持劍,神色冷峻,面無表情,眼前血雨四濺,殘肢亂飛,義軍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皇甫嵩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即便這些義軍都是受苦受難的百姓婦孺,可皇甫嵩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
張角的百萬義軍,皇甫嵩一人,就率軍擊殺了近半數之多,數以萬計的累累屍骨,讓皇甫嵩戰功更加彪著,也把朱儁盧植兩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一個人居然能冷漠到如此地步,義軍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動不動就屠城坑殺。
陳削的心頭怒火,洶洶燃燒,他不是一個冷血寡義之人,那麼多袍澤弟兄被無情的刀劍肆意的砍殺,然後屍體狗一樣被堆在一起,頃刻之間,屍骨成山,血流成河,朔風吹過,捲起陣陣嗚咽陰冷的呼嘯聲,如冤魂索命,在皇甫嵩的眼裡,這些生命,不但脆弱,簡直卑賤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尊嚴。
陳削並不後悔自己將兵卒提前撤走,因為,即便留下來,除了平添幾百具屍骨,什麼也改變不了。
“皇甫嵩,給我納命來。”陳削一聲怒吼,聲如獸吼,帶著無盡的憤恨,皇甫嵩本能的循著聲音抬頭望向一旁的房脊上。
這是人的本能,就像走在街上,突然有人喊你的名字,你絕對會第一時間回頭看向那人。
“就是現在。”陳削雙臂用力,弓弦拉的蹦蹦直響,那強勁的牛筋弦好像再一用力,就要從中崩斷一樣。
“給我去死吧,你這個畜生!”話音未落,三支奪命的狼牙箭驟然射出,與此同時,陳削的身子,也如獵豹一樣躥了出去。
不管射中射不中,陳削都做出了逃生的準備,所以,他提前脫掉了重甲,也在射出利箭的同時,拔腿逃命了。
即便會衝動,可陳削絕不魯莽,殺了皇甫嵩固然是好,可自己的小命千萬不能丟了,還沒引起官軍的注意,陳削已經竄出了好遠,雙腿如飛,快速飛奔,愣是在房脊上縱來跳去,如矯健的猴猿一般,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經常在崎嶇不平的山崗峭壁上奔逃,陳削無論膽色還是身手,都不簡單,一路直奔西城瘋跑,就算下面有官軍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