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鄭珉的臉色愈發的黑了,也不再看她,而是蹬蹬蹬的走到臥室裡,想要坐在桌邊,但不過方方坐下,又覺得便是連這間屋子都讓他作嘔,便恨恨的走了出去。
站在陽光大盛的院子裡,他覺得有一瞬間的恍惚,身子便顫了顫。他閉了雙眸,忍了好久才重新恢復了之前的神采,然後便看到宋蕭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緊緊的盯住她的雙眸,害怕從裡面看到譏諷和嘲笑。
這兩年裡,他待那個女人如珠如寶,卻曾想她竟是個男人心披了個女子的皮。只要這般想著,他便覺得胸中哽的慌,又憤怒又傷心。更怕的卻是再聽到如同之前那樣的閒言碎語,可是這件事情是真的啊,更是在前日裡早早的便傳了出去。
他那日就該逼她將箱子拿出來的,不是,鄭珉搖頭,他那日裡作對了,若是這事暴漏在大庭廣眾之下。那他豈不是更加的難堪。黃氏、侯氏皆是個碎嘴的,她們知道了,那整個碧淵城莫不是都要知道了。
不行,不能讓她們出門。
還有那些圍觀的丫鬟以及何姨娘杜姨娘她們幾個。她們會怎麼想,該會怎樣的嘲笑於他,會在背後怎麼的說他。哪怕面上是如何的恭敬,但是心中卻是要樂翻了吧。或許轉眼便會同別人一番評頭論足,將他說的一文不值。
這般想著,鄭珉的面上幾度猙獰。
宋蕭心口跳了跳,走上前伸手握住他緊緊握住的拳頭,輕柔的捏了捏,道:“莫要多想,我會一直同你在一起的。”
鄭珉神色微動。看著她的眸光裡帶了幾分的灼熱。
他為了常姨娘沒少冷落於她,她緣何還會這般的為自己著想,她是不是也是如同常姨娘一樣做的是表面功夫,其實心中卻是厭棄著自己的。
嗯,不得不說。他想的挺對的。
宋蕭只是看出了他此刻心中所想,微微嘆息一聲,偎在他的身邊,兩人胳膊相觸,雙手相握,她柔聲道:“我是你的妻,生同寢死同穴。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是會站在你這邊的。”
她是他的妻,鄭珉嘴唇微動,眸光輕閃,終是什麼都沒說。是啦,她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回來的妻子,在這兒。在這他曾經最寵愛的女人的院子裡,他便想起裡兩人第一次見面,想起了他掀起紅蓋頭的那一剎那心中的悸動和驚豔。
待後來是怎麼淡了下來的呢,他忍不住的去想。
也許是因為美人太多迷了他的眼,也許是她總是端莊賢淑不會小意求歡。漸漸的他便沒那麼的在意她了。再後來,被貶碧淵城,宋家無動於衷,他雖說知道宋慕昀本就是那樣的性子,但心中卻也是免不了怨恨的。
因此便收了第一個姨娘,之後……
這般想完,他反手將宋蕭的纖手窩在手心裡,緊緊的攥住。
宋蕭柔柔的瞥了他一眼,眸色流轉間自是光彩動人,看的鄭珉忍不住的一愣。
便是連之前的憤怒、傷感、羞恥都淡了許多。
宋蕭雖說如此做了,但心中卻是冷淡異常、毫無波瀾,她之所以這般一是為了鄭宵二人,另一也怕鄭珉失心瘋而做些傷害宋喬的事情。至於其他人,她卻是不會管的。
路姨娘心中納罕,抿著唇面色淡然的對著鄭珉和宋蕭見了禮,便垂首立在了旁邊,等著二人說話。
鄭珉哼了一聲,擺擺手,花鈴上前將手中捧著的物事全都仍在了路姨娘的面前,然後露出一副如重釋負的表情。
宋蕭便忍不住的勾勾唇。
路姨娘臉色一變,驚疑不定的看著地上的東西,雖然零零散散,甚至於有些都破損焦黑,但是她卻仍是認出曾經都是她的東西。有些是她送與常姨娘的,而有些卻是她丟棄了的。
想起前日裡的事情,她白了麵皮,震驚的抬眸看向鄭珉。她張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