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在鎮子上尋間鋪面作坊,這事兒……不難。”
秀娘聽著,調整了下坐姿看著田掌櫃,摁著秀娘自個兒的理解,一般說完“啥啥”不難之後,後面鐵定會加個“但是”或者“不過”啥的。
果不其然,田掌櫃後面又開口了,“不過……”
秀娘揚了下眉毛,她見田掌櫃託著長音沒有下文,就替他接下去,大咧咧的說叨,“但是啥麼,哎呦,田掌櫃的你倒是說叨完了啊,這麵條子吃進口了,一半擱嘴上吊著,一半撓著嗓子眼,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可真不舒氣。”
田掌櫃聽著秀娘這麼粗俗的話語,他皺了下眉,隨後還是笑道,“但是,我就是有些事不明白,還想請教小嫂子……”
這茬早先那個夥計進來了,他端著兩杯熱茶,一杯放到田掌櫃前面,一杯放到秀娘跟前,他和田掌櫃說叨了一聲就出去了。
田掌櫃瞥了秀娘一眼,端起茶杯,笑著,“小嫂子,這是年前的舊茶,今年的新茶還沒下來,咱這會先將就著喝著。”
秀娘尋思著時辰,說了。“哎,田掌櫃,我就是個農家婆子,喝不出啥新茶舊茶的,你剛不是說有話問我麼,趕緊著吧,我瞅著天可不早了。”
她說叨的語氣中帶著點不耐煩,她剛等田掌櫃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這再磨嘰下去,她還怎麼去找楚戈哩。早先他倆都約好要去園木行見面來著。
田掌櫃是個讀書人說話做事講究個文文氣氣的,他笑著,“既然小嫂子這樣說了。那我就直言不諱了。”
秀娘把茶蓋子取掉,端起來直接就對著田掌櫃喝了起來,“哎呦,說吧,啥事兒怎麼費勁兒啊。”
田掌櫃瞅著秀娘說話那直派勁兒。忽的一愣,有些奇怪這小嫂子今兒是怎麼了,咋跟換了個人兒似的,土了吧唧,鄉里鄉氣的。
他暗中露出些許嫌惡,要不說的。這鄉下人就是小家子氣,才來鎮上幾天啊,就耐不住性子。原形畢露了。
田掌櫃雖說這麼想著,可還是笑道,“小嫂子,還真是爽快啊,不過我就樂意和小嫂子這樣打交道。呵呵……”
“早先小嫂子說的,把種植二寶藤的法子告訴我。可只是要我在鎮子上幫著你尋一間鋪面作坊,其實,這鋪面作坊並不難找,只是費些時間罷了,小嫂子完全可以自己想法子麼,這樣,你一面種二寶藤買賣,一面再來尋屋子,這豈不是一舉兩得麼,你又何必……”
秀娘擺擺手,粗聲出氣道,“哎哎哎,田掌櫃的,我先截你的話茬啊,你這說的,叫我一邊搗騰二寶藤,一邊找屋子,哎,這是打哪說起咧,我在鎮子上又沒住的地方,隔三岔五才到鎮子一回,田掌櫃這叫我咋找麼,到時尋人兒都尋不對路子。”
田掌櫃裝作一笑,又說了,“對對,小嫂子說的倒是,可小嫂子你在鄉下過的好好的,怎麼想著要到鎮子上來開鋪子呢?”
秀娘扯扯嘴,把早先想好的說辭嘮叨出來,臉上那神情,就跟原先下陽村那些碎嘴婆子尋到人掰扯是非一樣。
“哎呦,田掌櫃的,不瞞你說啊,我在村子裡靠著二寶藤過活可是好著,只是前個兒啊,我家男人的兄弟回來了,他兄弟倆不沒分家麼,好麼,我男人他兄弟直接帶著娃子媳婦兒的就住到我家來了……”
她這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田掌櫃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可不想大年下的聽村裡婆子拉扯是非。
“小嫂子,你要是沒事……”
“哎呦,可不麼田掌櫃,我男人他兄弟就是沒事幹麼,他們那一家子見天的不幹活,還得靠著我夫妻倆養活著,哦,我這茬擱地裡忙活的累死累活的,頂著日頭曬二寶藤,得著的錢就光伺候他們一家子了!”
田掌櫃聽到這,總算覺出些啥了,他心下一晃,耐著性子下來,對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