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中原底定
穆凜真把頭從帳篷裡探出來。
“有什麼事嗎?”帳門口的漢子問。
“沒有。”
她又把頭縮了回去,拉下帷帳,走到帳篷的後部,那兒是縫起來的幔子。她從袖子裡滑出一把小刀,上下看看,小心翼翼地儘量不要露出聲響,將垂幔一劃為二,從裂縫口靈巧的溜身,跳進緊挨著帳篷後面的茂盛的草叢裡,一路貓腰穿行,確定那漢子怎麼也不會發現,才拔腿直往王宮奔去。
米闊魯節已結束,拓跋珪也不再住在臨時搭起的牙帳裡,搬回了盛樂王宮。
外圍進得並不困難,到了內裡,過了兩扇黑漆大門,又過了一重屏門,一個大院呈現眼前,居中三間大屋,上頭懸著一塊匾。士兵攔住她:“你是何人?”
她讓他通報。
士兵進去片刻,回頭來將她領到大廳西面一間屋子:“且先等著,主上正忙吶。”
她便坐下,把周圍打量一圈,聽見外頭來來回回走動的響。她靠門望去,先是見著叔孫建穿過,隨後幾個不認得的也進去了,然後長孫肥、拓跋他、李慄三人組出現,不多時同著前面那些認得不認得的一起出來,每個人都神情嚴肅,走動間沒有人說話,只聞得腳上靴子蹬得踢踏響。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輪到她,穆凜真熬不下去了,她急她老爹找著她不准她來,於是直接就往裡走,士兵眼疾手快攔住,她待要理論,拓跋虔正掀簾出來,瞧見:“喲,妹子,你咋在這兒哩?”
凜真磨他帶她進屋,拓跋虔無奈,遂將她領進去,迎頭聽到一句:“劉顯與窟咄聯軍已經越過太行山,現駐參合陂,從他們行經路線看,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是牛川。”她一楞,自己是不是聽到什麼了不得的事啦?
房中,拓跋珪、拓跋儀、拓跋遵及張袞圍立在一張案前,拓跋遵邊說話,手裡拿了一樣東西在案上鋪將的牛皮圖上指指點點。
拓跋珪雙手環胸,邊聽邊點頭,渾然沒注意有人進來。拓跋儀迤著眼角看見他兩個,皺了下眉。
拓跋虔正好接著,曉得利害,低頭對凜真道:“妹子,我看你有事還是以後再說——”卻見穆凜真直接往拓跋儀方向走去。
“敵方大軍有近一萬,而我們至此刻卻仍未組成一支像樣的騎兵——”拓跋遵陡然停止論述,因為他看見了穆凜真。其餘二人當然也同時注意到了。
“凜真?”拓跋珪才剛想起通報過,對於這時有人闖入他心底升起一絲不快,但沒有表現出來:“有什麼事嗎?”
“我來找他。”穆凜真已經走到拓跋儀跟前。
“什麼事?”
“他殺死了我表哥。”
拓跋虔道:“於桓想造反,妹子。”
“但是莫題沒有死!”她吼。
屋脊震了兩震。
許久,拓跋珪道:“凜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整件事,於桓錯在先。”
“不,他錯在找上他。”她直指拓跋儀。
“凜真——”
拓跋儀阻斷了他哥哥的話,“人是我殺的。而且,我不後悔殺了他。”
她望著眼前這個人。長長的眉插入鬢角,一稈蔥似的鼻樑,整個人是冷的,從薄唇裡吐出來的話也讓人寒心。是的,他根本不在乎,他不在乎她找他報仇,就算整個勿忸於部找上門,他也不會在乎。
“哦呀呀呀,壞訊息,壞訊息!”安同從外邊進來,“咦,凜真丫頭也在,難道我們出了個女將軍?”
這個笑話沒人笑,凜真甚至沒有跟他打招呼,直接旋身出去。
“怎麼回事?”安同喃喃,隨後想起了一件更緊要的事兒:“主上,情況不妙,據最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