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烈酒,遙遙看去,就像一條長龍。
如此接風宴,近五萬軍人全部正規入席,不說九州,烈焰皇朝,怕也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掌櫃激動地在前微屈身子帶著路,身後烈如火、烈琉染和華聽吟緊隨其後。
掌櫃一邊兒走一邊兒笑道:“哎喲大元帥,您可是不知道,我家老母親知曉了您用計退了其餘兩軍,原本還在床上病著,可這竟一下就好了,這兩日唱小曲兒連氣都不喘,瞧著硬朗得很!”
烈如火身上的甲冑已經褪去,換上了一席白衫,腰間以銀色繡紅色火焰圖騰的腰帶繫著,一頭黑髮隨意由一根紅絲綁在腦後,此刻聽著掌櫃的話不由得微微笑了笑,襯得她整個人都透出一種別樣的溫和雅緻:“掌櫃說笑了,這哪裡是本王的功勞,分明就是老太太本就身子骨好,健康長命。”
她聲音柔和,又因有些低沉,聽於耳中竟像夜風襲來,既清爽,又舒適。
掌櫃臉上的笑容更大了,誰不喜歡聽別人說好話?更何況這人可是他們的大元帥!瞧著烈如火似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立刻道:“大元帥您來悅來酒樓都是前兩年的事兒了,如今小人的酒樓年前經過了一次重整,整體擴張了不說,裡邊兒的佈局也改了不少。”
掌櫃說得極為詳細,生怕烈如火錯過一環:“原本是大廳在中央,北面為住宿,南面為膳廳,如今經過改整後,擴大了西、南兩個方位的面積,接著將下三層整體做了拉通處理做成隔間,全部改成膳廳,中央仍舊為大廳,而上兩層裝成住宿,四層十間房為小間,頂層則是六間房。”
烈如火環視一週收回目光,她輕輕笑道:“這樣佈局的確不錯,空氣流通,毫不沉悶。”
她的聲音比方才還溫柔了,可卻讓身側跟著的烈琉染心頭一跳,他下意識朝著烈如火瞥了一眼,確定了對方並無異樣的神態,這才跟著笑了笑:“是的皇叔,本皇除了看重悅來酒樓大之外,還因為它空氣流通,這裡的佈局更是方便眾夥兒把酒言歡。”
直到腳已經踏上三樓轉角,烈如火這才回話:“戈壁灘之戰結束,本王率軍歸皇城,怕也是沒有如此待遇的,今兒個,卻是謝陛下了。”
話語誠懇至極,卻讓烈琉染心底莫名生出一絲退卻來,可覆水難收,他又豈能輕易收手?只得尷尬笑了笑。
華聽吟跟隨在後,面無表情,那乾淨的眸子一直都透著世俗難以渾濁的與世無爭,不過烈如火這話落下,他卻也忍不住瞧了一眼烈琉染,眼底竟然有幾分悲天憫人的光彩在徐徐流動。
他接觸了不少人,卻還從未見過這樣迫不及待朝著刀口上撞的呢……自找死路,何其可悲!
潛居閣,這是悅來酒樓最大的包廂,也是今日主要賓客的專用房間,除去烈如火、烈琉染和華聽吟之外,其餘跟隨的人都退了出去,他們也是有各自坐席的。
一入潛居閣就瞧見一張大大的長桌正對門口,長桌已經坐上了人,一眼看去,都是此次各國、小城特地派來的使臣中的關鍵人物,看著他們臉上還未收斂的神情,方才應當是在各自交談。
此刻瞧著門外之人,紛紛收斂了神色,站起了身,恭敬道了句:“恭候陛下,恭候攝政王。”
含笑入內,烈如火毫不客氣,踏步而入,直接在最上方的位置上落座,端的是理所應當:“諸位好久不見。”袖袍一揮,“大家坐吧。”
在場近二十人瞧著烈如火的動作,都微微一愣,上次於元帥府中,他為主,加上烈琉染乃是打的‘微服私訪’的名頭,並未張揚,是以此他坐於主位也是無人言其他。可是今日……這場酒宴便是烈琉染親自設的,他更是公開了自己的身份,此地此情,如此行動,未免有些不當。
可瞧著烈琉染坐在烈如火身側,毫無怨言,臉上甚至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