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鮮,他已經記不起他們有多久沒一起吃飯了。
身為一個部門的支柱,他能理解她肩上扛的責任有多重,很多事不是她能控制的,在外的應酬多了,有時與客戶周旋,難免得喝點酒,微醺著回到家來,常是倒頭就睡得不省人事。
他看在眼裡,是心疼,也是——失落。
一天天下來,她總是來匆匆、去匆匆,回家的時間愈來愈晚,兩人共處的時間愈來愈短,說話的次數愈來愈少,少到……他們幾乎快變成沒交集的陌生人了。
於是,他開始一個人吃著沒有溫度的飯菜,一次又一次……自從她頭一回忙到忘了打電話通知她將晚歸,讓他守著一桌飯菜到午夜十二點起,有了第一回,就會有第二回,次數多了,久而久之就會成為習慣。
在別人眼中,她是成熟獨立的時代新女性,那個只吃得慣他做的菜,喜歡偎暱在他懷中說心事,對他依賴甚深的女孩,似乎已經離他好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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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瀉著抒情音樂的PUB一隅,一群男女酒酣耳熱之際,開始忘情嬉鬧。
“乾杯——”方歆很豪情萬丈地舉高了酒杯,之後卻不是以同樣豪情萬丈的氣勢入喉,而是遞給身邊的男人。“你喝。”
“喊乾杯的人是你,關我什麼事?”言仲夏閒閒啃著瓜子,鳥都不鳥她。
“因為我酒量不好,你是我老公,本來就該替我喝。”她回得更理直氣壯。
“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公?那昨晚我不過搶了你灑狗血的八點檔連續劇改看VCD,你就把我踢下床,那時你怎麼就不記得我是你老公?”
“因為當老公的人是不會為這種小事和他親愛的老婆計較的。”一個大男人和她搶電視,可不可恥啊!
“是喔!”他不屑地用鼻孔哼她。還“親愛”的老婆,他可看不出她哪裡“可親”、哪裡“可愛”了!
“言、仲、夏!你嚴重凌辱了我的自尊,我要你為你的卑劣行徑道歉!”
“嗯哼!在場的各位評評理,我剛才有做什麼、或說什麼天理不容的行止嗎?”
“好像沒有欵!”眾人攤攤手,紛紛回了方歆好抱歉的一眼。
“嗯……嗯,你的表情!”她努力思索。
“哦?”他挑高左邊的眉毛。
“還有……聲音!”她強調語氣。“這是一種思想犯罪,就像、就像意識強暴一樣!”
“哦、哦!”他連哦了兩聲,連右邊眉毛也半挑起,表情帥得傾倒眾生,害方歆一時失察,被電得神魂顛倒,他冷不防冒出一句:“那我現在不就可以為你的意識強暴告你告到死?”
“你、你、你——”方歆為之氣結。面對這個男人,她從沒佔過上風,老被他製得死死的。
“我們聊我們的,不要理那個弱智的女人。”不再理會身邊缺乏智商的言論,言仲夏逕自和幾名同窗摯友寒喧起來。
其中一名女同學笑道:“你們還是沒變,以前還在讀書的時候,你們也是這樣成天打打鬧鬧,那時我就知道你們會在一起了。”
每年他們幾個專科時期的同學都會找時間聚一聚,聯絡感情,只是沒想到都這麼久了,這兩個人還是沒什麼長進,成天孩子似的鬥氣,愈鬥感情卻愈濃。
“是哦?”方歆好訝異。他們火爆到只差沒拿刀互砍耶!連她都沒想到她會嫁給他,這些人是怎麼猜到的?
“你以為全世界都跟你一樣白痴嗎?”常常吻她吻到快休克,床上滾到幾乎精盡人亡,她還在死死的嚷著好哥兒們的鬼話,腦袋瓜活似裝水泥,硬得要命,害他敲到手痛心也痛都還敲不醒她,不如一把掐死她還比較省事。
酒過幾巡,大夥兒都有點薄醉,回憶著求學時期,年少輕狂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