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賣你。我不如先立下一功,保住小命再說!”又勸她:“阿姐可要小心,鎮上各家都有阿姐的畫像,還是全身帶彩繪的,可千萬別被人認出來!”
瀟璇一怔:“姐的容貌豈讓那些阿貓阿狗知道!”一時間惱羞成怒,頓足嗔怪:“他們拿我的畫像做什麼!”眉梢微蹙,嬌羞無限。
容輝將幾日間的見盡數相告,瀟璇不住好笑,忙向他解釋這一路經歷。
原來她竟是“太虛觀”掌門的關門弟子,奉命追查師門間隙,才遭際若此。江湖恩怨,容輝又怎知道許多?瀟璇就往大了說:“江湖恩怨,實則牽扯到內廷之爭!”
原來陳家坐地千里,南面稱王,立國已有數百年。國運風風雨雨,幾經興廢。而今閥閱聯姻,公卿婚好,共同拱衛王室。朝廷雖穩,社稷卻已現頹勢。且陳家嫡支艱難,新王初立,尚無子嗣。又引得朋黨滋生,暗流洶湧。
容輝聽出這位便宜阿姐並非歹人,也喜不自勝。瀟璇不住笑他:“你以為我是那賊婆娘,現在要拉你落草不成?”
容輝拍胸脯說:“我見阿姐俠骨柔情,自然是一等一的巾幗英雄。”瀟璇嫣然一笑,不置可否。又和他閒聊了半個時辰,告辭而去。
第四章 瀟璇歸來
容輝幼小離家,尚不知男歡女愛。邊陲小鎮人眾雖多,卻多是販夫走卒。縱有妙齡女眷,也在重重拱衛之中,又哪能讓他看見。他初見瀟璇時,尚且驚為天人。如今跟這神仙般的姑娘定下了金蘭之誼,又豈能割捨片刻?於是自瀟璇走後,又似犯了花痴。風姿倩影,仍在眼前飄蕩。柔聲軟語,還在耳中迴響。
店中夥計見他幾日來如痴如呆,似傻似乖,還道他被邪氣侵體,著了風寒。嚴良趁吃午飯,撫容輝腦門,觸手寒熱正好,他卻嘻嘻一笑,反嚇了旁人一跳。
嚴良既好氣又好笑,沉下臉問:“小輝!這兩天你怎麼恍恍惚惚!”
容輝恍過神來:“啊,這幾日降了霜,怕是夜裡著了風寒!”眾人更加詫異,生怕被傳染,不約而同摸自己腦門。
蕭老眉梢微挑,沉聲低喝:“閉嘴,不許再說!”是怕被人知道店裡有人感染風寒,嚇走食客。所幸店中未遭變故,眾人再不追問。
趙明一個激靈,岔開話茬:“看他這樣,分明是犯了相思病。瀟老,您就行行好,把那幅‘倩女賊圖’賞給他得了!”
張大力反應過來,隨聲附和:“一張畫兒頂什麼,蕭老不是總誇自家小孫女俊俏嗎?脆招他作‘上門孫女婿’得了!”只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眾人吃過午飯,蕭老又讓趙明去後院東南角送兩掛紙錢。趙明不住好笑:“得,我一會就讓他活蹦亂跳,再帶回來給您請安!”於是和張大力一左一右,拉著容輝去看賭錢。骰盅一響,清脆悅耳,容輝心曠神怡,隨聲吆喝。
那日瀟璇作別容輝後,向東快走,直入群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忽聽蹄聲“嘚嘚”,一名青衣大漢身駕快馬,應聲趕來。
瀟璇見是別派弟子,心中暗喜。待那漢子馳近,反手挺劍,直戳他臍下“氣海穴”。大漢倒非庸手,雙腿向前一蹬,急使一招“退馬式”避開。可馬行既快,豈能想停就停。驚嘶一聲,仍向前急衝。
瀟璇一笑,飛身上馬,接過韁繩,回頭說聲“謝了”,縱馬而去。那漢子縱身落地,又退出幾步。待站定身形,緩過神來,見一白衣女子正騎著他的馬遠去,直氣得破口大罵:“臭婆娘……搶馬賊……不要臉……”
望山跑死馬,瀟璇駕輕就熟,馳出一陣後,只讓坐騎碎步慢行。路旁群山排闥,綿延無際。秋風襲捲,落葉旋飛。雁陣橫空,驚寒長嘶。雖是秋日風光,可山空寂靜,蕭風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