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下荊棘縱橫,必須深耕。荒地土質又硬,就更難耕作。從前一頭牛拉的犁,如今要兩頭牛拉,進度越發慢了。
元宵過後,瀟璇開始處置趙長老和陸瀟誠等人。先借口“山上天氣冷,不利於眾人養傷”,把他們遷到了鎮上大宅。又藉口“鎮上喧囂,不宜靜養”,又把他們遷到了田莊小院。由田莊供奉吃食,仍讓以前的道童照顧。幾位長老的家人藉口“山下缺衣少食”,向瀟璇求了個恩典,才把他們接回了家。
眾人看在眼裡,既不說,也不鬧,好像從沒見過那幾號人,心裡卻提了十二分小心:“夫人待人和顏悅色的,卻喜歡秋後算賬,以後千萬不能得罪。”
容輝怕有人找自己說情,給瀟璇添麻煩。於是趁天氣好,騎馬去各處田莊巡視,幾天不見人影,一回來就向眾人抱怨:“照這樣下去,春雨來前,能耕完一半就不錯了!我們不是還有三千匹戰馬嗎,能不能用來耕田?”
眾人的注意自然被吸引到春耕上,算是揭過了這件事情。瀟璇不由好笑,等他回屋,親自安慰:“你急什麼,反正銀子花出去了,急也沒用。我也沒指望今年有收成,耕不好接著耕。橫著耕完了,豎著耕一道,再斜著耕兩道也無妨。”
容輝一想也是:“不把土翻散了,就是搶著播下種子,也長不出莊稼!”於是又調給田莊七十輛空閒馬車,幫他們拖磚運料蓋房子。
千呼萬喚中,“滙豐錢莊”開業。新利息牌往門外一掛,天下譁然。有心人立刻查出,錢莊換了東家。新東家財大氣粗,一口氣銷了所有爛帳。
各地小錢莊紛紛聯合,跟著抬價。可家底在那裡放著,只敢收那麼多存銀。利息給高了,根本賺不到錢。於是沒過幾天,紛紛打回了原型。
接著有人查出,錢莊總號搬到了七驛鎮上,東家直指容輝和瀟璇,江湖轟然震動。有心人不住苦笑:“人家有十三座小城墊著,誰敢說錢莊背後沒實力?”雖然不願接受,可利息擺在那裡,只好把白銀存進錢莊。
陸大海等收賬回來,果然帶了幾十個破產掌櫃。大太陽下,容輝在“無量閣”召見眾人,聽說其中有做過布匹生意的,就讓燕玲隨便問問。
燕玲問了幾句行話,那人果然對答如流。容輝一看有戲,索性讓燕玲給他們安排去處,讓嚴良寫文書,然後送來簽章。自己則回了書房,看起輿圖來。
瀟月在一旁問:“琢磨什麼呢?”
容輝據實相告:“我想把從山上到七驛鎮的山路修修。那路以前好像有人修過,下面墊的是石基,現在連石尖子都露出來了,不光馬走得蹩腳,車跑一趟,輪子上也得磕幾個缺。下雨一身泥,晴天一身土的。就是不交稅,多半也沒人想往這裡走。”
“被你說著了!”瀟月娓娓道來:“那是二十年前太子東狩的路。他每來一回,都是黃土鋪地,夯實後撒上清水。”
“可現在農戶忙著耕田,我抽不出人手來。”容輝搖頭苦笑:“等夏天再說吧!”
“為什不先請師傅搭個作坊造青石板。”瀟月立刻給他出主意:“一百里山路,鋪兩尺長,一尺寬的青石板,就得十五萬塊。鋪一丈寬的路,就是四十五萬塊。我手下剛好有座磚瓦場,看在大家這麼熟的份上,給你個優惠價。十五文一塊,隨要隨到,怎麼樣?”
容輝皺眉輕疑:“你一家做得出來嗎?”
“我當然得劃個標準,再找下家嘛!”瀟月兀自強辯:“你一次要這麼多,誰接得了?”
容輝欣然微笑:“四千五百兩,四十五萬塊。”
“喂!”瀟月蹙眉輕嗔:“你總要給人家留點脂粉錢嘛!”
“不幹算了”容輝丟擲自己的殺招:“我讓石萬鑫找下家去!”
瀟月據理力爭:“就算十文錢一塊,剩下的路都由我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