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千多枚‘飛箭’運抵前線,我姬家豈非首當其衝?渾源恆山離大同不遠,姬家若敗,恆山北苑又將置於何處?”卻不敢開口,拉了拉張珣的衣袖。
“我認為,我們不能輕易放棄。”張珣也是一般想法,搖頭反對,慎重敘說:“這種飛箭,在地上、空中,都能發射,射程可達萬里。攻城拔寨,無往不利。這可是七千枚飛箭,一旦運抵前線,九邊重鎮,頃刻瓦解。到時候家國不保,生靈塗炭,我等焉能坐視?修真之士,也是父母所生。燕雀尚知反哺,我能修得法力,若不能頂天立地,保護父母宗族,豈非畜生不如?所修之道,又何以稱道?”
字字鏗鏘,聲聲落入容輝心坎。他覺得有道理:“縱是修真高人,也有壽元斷絕的一天。縱是逍遙事外,也不過多活幾年。只為一己之私,遇事退避,與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大丈夫立身處世,自當推己及人,頂天立地。道經也說,人法地,地法天,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生而為人,自有人倫。得人身而不做人事,又參修何物,行往何處?”心念急轉,毅然決斷:“張兄說得對,若真有機會,我等自當盡力圖之!”想到已有韻姐兒和肚子裡那位,更不後悔。
柳飛絮見田萌命垂一線,心裡早已憤怒:“不管因何而生,相聚便是緣。大丈夫踏天行道,卻不能保全道侶,又何惜一死!我泰山與東瀛隔海相望,蠻子若破西北,海外眾修焉能不犯海禁?真到那時,我泰山亦不能獨善其身……”下定決心,點頭贊同:“給我三日時間,我必以死相拼!”
蕭采薇見八人中六人答應,自己若再堅持,恐怕要犯眾怒。何況別人說得義正言辭,沒理由反駁。輕咬嘴唇,猶豫片刻,只好答應:“若真有機會,機不可失,值得一試。可若撘進我們八條性命,還毀不了八百枚‘飛箭’,我看就得好好權衡,孰重孰輕?”
容輝一時衝動,冷靜下來,點頭贊同:“蕭師妹說得對,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又問張珣:“你們發現了什麼?”
水邊石上,張珣略整思緒,鄭重敘說:“他們散開以後,我乘亂潛到谷頂看了一眼,那裝飛箭的熊車,果然全毀了。這種飛箭,威力極大,受不得半點震盪。蠻子就算再調一百輛獸車來,也只敢在找到我們以後起運。我想,三、五天的時間,還是有的。不過現在突襲,無異於自投羅網。只要我們潛回陰山下佈置的大陣,再秘邀其他道友前來助戰,仍有機會截下這批軍械。”
蕭采薇聽要先回去,精神一振,點頭贊同:“以逸待勞,避實擊虛,我看可行!”其餘人聽言,相覷點頭,就此議定。又覺得洞中安全,不但有水,還有照應。索性一起療傷,也好輪流照顧田萌。
第六十六章 唯快不破
眾人擔心田萌傷勢,一直守到第七日。待“七轉護心丹”藥力散去,只見她面無血色,生機衰弱,氣若游絲。總能保住一條性命,能否行轉,還是兩說,均不由嘆氣。
水邊石上,容輝見柳飛絮“真元”初聚,還受不得法力震盪,索性勸他:“田師妹身體虛弱,若好好照顧,並非沒有機會醒轉。柳師兄功力也沒復原,不如留在這裡。我們引開草原修士後,你們就更加安全了。”說著翻手托出一隻藥葫蘆,慎重囑咐:“這是一百零八顆‘培元丹’,至少夠你們一年之用……”抬手遞出。
柳飛絮缺的就是靈丹,感激莫名,低下頭雙手接過,連聲道謝:“他日大難不死,任憑驅策!”
一葫蘆“培元丹”,值黃金十萬兩。眾人雖不在乎十萬兩黃金,可也知此時此地,這些“培元丹”意味什麼?略作權衡,正欲慷慨解囊,忽見玉光溫潤,循勢只見蕭采薇從衣襟下掏出一枚玉佩解下,頓知是見異寶。
她手託玉佩,正色囑咐:“這是一塊暖陽寶玉,能護心凝神。將她戴在心口,百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