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蘭一向性子文靜,又不愛與人相爭,實在也是爭不起來,上頭兩個姐姐,一個是嫡女,一個是寵妾之女,下有兩個妹妹,年齡小五歲的且不說,輪不到與她們相爭,小三歲的七妹妹李思音性子最是頑劣,卻有老夫人撐腰,她自生下就被抱到老夫人那裡,說是得了什麼緣法,自持高人一等,連嫡女都不相讓,更不要說李雅蘭了。
這次的事情,就是李雅蘭這個姐姐被上頭兩個姐姐推諉著負責照看李思音,李思音自己有玩伴,也是同樣調皮的性子,李雅蘭跟著去了,結果就是被捉弄了一番,於一眾人前灰頭土臉,當時沒說什麼,回來就鬱悶得病了。
偏偏這病不好觸了老夫人的眉頭,老夫人信佛,心眼兒又小,若是讓她聽聞李雅蘭從普華寺回來就病了,還不知要生多少惱,於是,病了也不能聲張,只能自己熬著。
這般也不是第一次了,上頭的兩位姐姐,李思音多少還有些顧忌,沒有硬碰硬的意思,便剩下一個李雅蘭,左右靠不著,連個能寬解說話的姨娘都沒有,自小就孤零零一個,如今也是孤零零被欺負到底下去了。
舉凡逆襲,大抵都是這樣的底部位置,非要讓人逆流而上,登上頂點不可。
而這個頂點多半都是透過婚姻來展現,找一個門第高又英俊有才最好還能專一相對的就是最好的逆襲了。
換句話說,只要滿足當世價值觀,大家都覺得很好,那就算是逆襲成功了。
雅妮看著床邊兒正拿溫水的小爐子給她熬著藥的珍娘,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咧了咧,似乎是要笑,然而卻因麵皮僵硬顯出幾分生硬來。
李雅蘭有什麼辦法呢,頭頂上兩個惹不起的姐姐,下頭再有一個小魔星妹妹,進退都為難,有些事情實在不是她不想就能不去做的。
“可是口渴,先喝口水潤潤。”
珍娘看到藥也熬得差不多了,忙倒了一碗出來,重把水壺坐上,藥碗放到窗前晾著,挪了桌上的茶杯,兌上些熱水,給雅妮倒了一盞熱茶來,扶她起來先喝兩口,也不讓她多喝,怕一時解了藥性。
如今喝的藥還是上次不舒坦開的,如同現代人有了些問題會自己估摸著吃感冒藥發燒藥一樣,這時候也會拿上次差不多病症剩下的藥來用,左不是什麼大病,表示不喝藥,心裡快活了,也就沒事兒了。
“若是這兩日再不好,過兩日,我再找機會尋了大夫來看看。”珍娘是照顧李雅蘭長大的,比旁人自有一份親近在。
“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雅妮還把不準原主的表現,劇情中給的都是十分概括的東西,且並不包括原主的記憶,這方面,她就要把自家的系統誇一誇了,有了原主記憶,的確是讓人更有底氣。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病,過不了兩日就好了,雅妮這兩日也沒怎麼接觸到那些姐妹們,便是那個小魔星,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壞事兒,並沒有過來看望,這邊兒秘而不宣,大家就都當不知道,全不來看望了。
其實,這宅子裡,真正能夠瞞過什麼吶,三進的院子住著一大家子的人,主子下人的,每人得到的空間都不大,發生什麼事情,除非是不想知道,否則哪裡能真的避過人去。
若說真的瞞,也就瞞老夫人一個人而已,老夫人的心眼不大,有個什麼事總會念叨著,自從夫人接過內宅的事情之後,就把小事都瞞了,免得無事生非,日子都過不安生了。
李大人朝政繁忙,從來不關心內宅之中的事,只對兩個兒子多有器重,對幾個女兒,怕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能夠多看兩眼。
庶女的地位不高,這般境況,也是正常的。雅妮很能理解,自得其樂地適應了一下古代宅女生活,夫人對下還算寬和,她這邊兒的用度只是差些,並不見少,輪到該談婚姻的時候,出去了也沒把她落下,談不上被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