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不高,很快落幕,然後是第二件,這次的拍品是一組黃符,據說是用什麼什麼公雞血混合什麼什麼硃砂勾畫而成,對陰物有怎樣怎樣的效果。
前面人再次開始競價,年輕男人再次開始吐槽:“這修辭,一聽就是誇張手法吧,若是真的那麼有效,一人一張符,還不拍死陰鬼了… …”
他的聲音小,吵不到旁人,同桌的人卻免不了要聽幾句碎碎念,老學究抬手扶額,本來還很正經的拍賣會,多了年輕男人的配音,就像是成了什麼打假大會似的,明明都是真東西,卻有了賣假貨的感覺,還真是讓人… …
連續幾次拍品,幾次都沒舉牌的老學究徹底淡定了,不怪他總是節儉,有這麼一個總喜歡打假的朋友,誰也知道該怎樣避免去交智商稅了。
品味什麼的,不存在的,名牌的衣服穿不上兩次就壞掉了,在他看來就是質量問題了,沒有去消協告純粹是因為國際糾紛太麻煩,絕對不是因為沒意見,接受這種所謂的名牌保質期。
在年輕男人手中,什麼東西都要求質量好,牌子不牌子反而是次要的,除非真喜歡人家的設計感,不為此買山寨盜版,否則,該怎樣還是怎樣,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這種消費理念,倒不像是暴發戶了。
只能說,暴發戶的兒子,也是有勤儉持家的典範的。
第三件,第四件… …小冊子被一頁頁往後翻,很快過了中段,可以稍稍休息一會兒了,還有人會因為資金問題,調整一下自己的方向,他們都有計劃,準備收攬哪些東西,到了這會兒也會按照現狀再調整一下計劃,方便資金最大限度利用。
這種拍賣會,本來會是很多代理人在拍,他們更熟悉套路規則,也懂得怎樣下餌,怎樣欺瞞別人的視線,更沉得住氣,通常也有一定的鑑賞眼光,知道哪些拍品更值得。
這場拍賣會卻是許多大佬親身上陣,即便不是大佬親至,也是子侄心腹佔了位置,一個桌子往往就是一起的人,一個做主的,若干參謀的,還有講究心理策略的,怎樣麻痺其他競拍者的。
如老學究和年輕男人這樣的,真的就是重在參與了。
下半場的時候,若說激烈吧,反而更平淡了許多,人們都像是壓著什麼似的,並不賣力相爭,往往有人一爭,另一個多半就放手了。
這般禮讓之下,倒是比上半場還快一些,很快就到了壓軸物品了。
已經無聊到沒心情做播報的年輕男人這會兒總算精神了些,哪怕聽到拍賣師那些沒用的前情提要,他都沒再多囉嗦,等到物品真的被呈上來,他卻有些失望,“一幅畫?”
拉開的畫卷之中是一副惡鬼圖,那惡鬼模樣真的是很可怖了,若干個腦袋,若干雙眼睛,看起來都不知道哪裡才是大頭,或者說頭身完全不分明,看起來亂糟糟,烏漆嘛黑一團的感覺。
“是惡鬼紋身。”老學究糾正。
年輕男人聽到“紋身”就皺眉:“這不是陰鬼的東西嗎?怎麼他們還… …”
聽到他那語氣就知道他想歪了,老學究說:“你想什麼吶,這可是那位會長留下來的,據說身上有了這個,就能真的‘絕陰鬼’,那些東西,想要近身都不可能,”看著年輕男人不解的神色,老學究有點兒放棄地粗暴解釋道,“你就理解為多了一層隔膜,讓他們都碰不到你就行了。”
“真的假的?”年輕人有些不信。
“據說這其中還有秘密,就是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堪破了。”老學究已經不理會他的質疑了,目光越過那一個個此起彼伏的牌子,看向臺上正在被展示的惡鬼紋身,這可真是好東西啊,他也想要,奈何——沒錢。
外人看起來很好的出身,其實還是有些尷尬處的,就比如說這錢財上,到底不能如前面那些人那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