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是自此金屋藏嬌,直到失去興趣,還是提前除掉那些隱患,砍斷那些亂伸的手?
若不趁著對方還有愛意,借力打力,先把這些隱患排除一遍,以後可就都是自己的麻煩了。
龍宮遙遠,需要幾日才能到達,晏殊顏每日都要出來看風景,第一日酈川真人還在陪同,後面就不是次次陪同了,她還有正常的交際,交代晏殊顏幾句,就放她自己出門了,船上都是宗門弟子,並非外人,宗門弟子間也不能互相傷害,安全性還是有的。
於是,晏殊顏偶遇了恆裕真人,確切地說是帶著弟子的恆裕真人,對方在船上也不消停,給弟子答疑解惑,哪怕不是自己的弟子,也都言談風趣,用詼諧語氣講述修仙要理,同樣的話,不一樣的方式說出來,聽起來感覺就是不同。
第二日上,就有不少人都圍在恆裕真人身邊兒,聽他講述一些道理,他們貿然提問,也不會被指責,反而能夠得到回答,這種小課堂顯然比大課好多了,眾多弟子都對恆裕真人觀感極好。
晏殊顏在外圍看著,靠著船舷而站的恆裕真人一副帥氣大叔的外表,仙風道骨,唇邊的淺笑似有似無,目光看向面前圍成扇形的眾多弟子,很難說他的目光具體落在誰的身上,他們每一個人都感覺自己被關注到了,表情都投入很多。
竟是沒有幾個分神,看到他們一直在意的美人獨自走出房間,站在了他們的後面。
只有最後的幾個聞到那淡淡香氣,方才注意到不遠處的晏殊顏。
晏殊顏沒有上前的意思,遠遠駐足,似好奇觀望了一下,就很快離開,恆裕真人也沒表露任何急色,繼續給弟子解答疑問。
第三日上,恆裕真人在另外一處出現的時間比晏殊顏出門略早,晏殊顏照例觀望,卻因後面很快圍上一些弟子,也不得不站在人群之中聽對方講述,對方講的的確不錯,晏殊顏昨日走遠了也在偷師,在知識上還是認可這位的,至於私德,就不必多慮。
這人,在晏殊顏的必殺名單之上。
因為那種目光,應該也是“重生”了。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奇怪的,有了肌膚之親,再怎樣保持距離,還是能讓人從目光之中察覺出一二不同來。對美麗的欣賞,人人都有,單純的可能看臉,有點兒想法的可能看身材,臉和身材都看的比比皆是,但那些目光,跟恆裕真人的目光,還是不同的。
晏殊顏對某些關係一點兒都不陌生,這種“不同”很快感覺出來了,她自信自己從未跟恆裕真人有什麼複雜交際,但“記憶”中的“晏殊顏”就不同了,那種褻玩的目光… …可真是令人噁心啊!
第四日,晏殊顏忽而不再外出,飛船已經在海上了,離龍宮沒有多遠,不少之前閉門不出的都走出來看風景了,一向愛外出的晏殊顏卻不出去了,酈川真人把人摟在懷中關切地問:“這是怎麼了?”
“主君,我是不是應該弄個面紗,遮著臉啊?”
晏殊顏佯做幾分煩惱之態。
同為女子,酈川真人一聽這話音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在她弱小之時,也有那等人會拿一些有色目光看她,令她不快。
“是誰?”
她的聲音一下子就冷了,要掉冰碴子那種,倚在她懷中的晏殊顏抖了一下,小聲說了句:“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只對方是真人,我心中不安… …”
“是誰!”
酈川真人的怒氣似藏在冰下,若火燃燒,透過厚厚冰層,若火焰琉璃,美而可怖。
“是,是,恆裕真人,他… …我,我也說不準… …”晏殊顏遲疑著說了,目中還有些惶恐不安,仰頭看向酈川真人,眼中似有淚花,隨時能夠化作晶瑩落下。
聽到是恆裕真人,那火也熄了,那冰也消了,酈川真人的面色重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