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不懂……
雖然這個朝代從來教她不安,皇帝又處在那樣一個號令天下,掌管所有的位置上。他的女人多的數不盡,隨便張張口,外面就一騾車一騾車的往裡面拉人。她是不敢;也不能把心放上去的。
可是對方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從來沒有人能為她做到這樣的地步,她一時按捺不下心裡的激盪和矛盾;才會忍不住就哭了。
說到底,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不能全然冰冷漠然。
“我就是不滿,你拿我怎麼著?”她揚揚下巴,掩飾著自己方才切切哭泣的慘樣兒,想如往常那般傲氣地把他推開來。不過到底生產時用了全身力氣,又哭了小半天,能堅持著說這麼會兒話已經很好了。
等她去推,皇帝彷如磐石,沉的她推不動。自己的手也像是綁上了沉甸甸的大石頭,慢慢垂了下去,她覺得又累又困,小聲地打了個呵欠,懶怠再去撐面子,眼皮兒一合攏就睡了過去。
這個情景她懷孕的時候出現過多次,皇帝見怪不怪,業務熟練的扶著她的腦袋放在枕頭上,將手也安放進去,盯住她許久,見她睡得安恬,方能歇一口氣。
除藩王的時候,他就恐怕自己在搖光殿裡流連沉迷,才一門心思撲在政事上,就是慣常要去陪她歇午覺,再陪兩個皇兒說說話,做做遊戲的活動也取消了。
幸好過了頭三個月,她孕期的反應就小了,不然他很有些拿捏不準,自己會不會忍不住心疼去看她。一看就掉進了妖精洞裡出不來了。
等到皇兒落地,他聽到第一聲啼哭,他才恍惚覺得冥冥之中心裡那一道壁壘屏障的破裂,青苔綠蘚悄悄沿縫溜了進來,臥在那裡無知無覺,無聲無息。
發覺時,已經連綿成好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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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兩張小臉蛋兒長開了,顯出不同的眉眼來。大的那個除了薄唇隨皇帝,眉眼更顯精緻秀氣,倒和雲露一般。小的那個也不是頂像皇帝,只奶水喂不足生氣的時候,皺鼻子瞪眼,小眼睛還真透出點厲色。
皇帝硬是說隨的他。
鬧了這麼一通,可算是老天保佑。長相不同能省不少心,皇帝的後續準備大多用不上了,太后那裡也默許了這樣的情況,沒再說什麼不詳之兆。而且她老人家盼孫心切,對兩位皇孫可謂是關懷備至,連帶雲露也收到了不少好處。
之後雲露就安心抱著寶寶們坐起了月子,皇帝也常常跑來父子天倫。她是隱約覺得皇帝對她好像起了什麼變化,但再一想,兩人許久沒有這麼親暱過了,大約是她不習慣產生的錯覺。
有人陪著總比沒人陪著好。
皇帝第一天連產房都闖了,那群子人精就沒再管著勸皇上怎麼怎麼保重,怎麼這麼小心,免得沒討著好反討了嫌。所以兩人說話也不架屏風,一個半坐半躺抱著大的,一個手腳忙亂抱著小的。
小的那個可愛鬧騰,完全不體諒皇帝為人父的不易,衝著皇帝吐泡泡表達不滿。要不是他藕節兒似的小胳膊小腿被裹在襁褓裡不能動,肯定要揮舞示威的。
雲露正喂著大的呢,瞟一眼就知道狀況了,“小寶貝是餓了,皇上再抱會兒,小心,輕著點兒。”
小嬰兒面板嫩,人又小小軟軟的一隻,皇帝瞅著瞅著心就化了。可是這個業務不熟練,他唯恐自己皮糙肉厚,或者力氣一放上去就把寶寶給弄碎了。
還當生個男孩子能跟著自己開弓射箭,皮實耐摔,現在好了……
這麼丁點兒糰子一樣的東西,他敢教嗎?
“怎麼就軟乎乎的和飯糰一樣……”他咕噥的兩句,突然想起件事道,“總這麼叫著他們也不好,現在人小身子骨輕還起不得大名,不若取兩個小名喚著?”皇帝聽見她喚大寶貝、小寶貝的時候總有幾分古怪,原先她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