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根本活不下去,你就得站在最亮得地方,跟我們這種下水道居民可不同。”
“那你估計也是經歷了那件事吧。”水鬼摸了摸腦袋頂上扎呼呼的毛,捏出一根皺巴巴的煙,手指一撮,也看不出來他怎麼點上的火,一縷歪歪扭扭的煙霧從他嘴裡冒了出來。
“一夜之間,皇族都死絕了。這可是要變天的大事,但到了現在,整個帝國安靜得就像一潭死水,什麼動靜都沒有,真是怪事。”他眯了眯眼睛,像是要從煙霧裡看出什麼一樣,“還有那群人,也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要不是他攔著,我非得……”
話語戛然而止。
水鬼和煙槍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是靈能力的高手,剛剛屋子裡的動靜可瞞不住他們。而伴隨著的,這棟小屋外面的整片林子都開始沸騰起來,樹葉嘩啦嘩啦地,風聲裡混雜著泥土的味道,呼嘯著,擁擠著向這個屋子衝來。
“媽的,這可是真是票大的。”水鬼狠狠地嘬了一口煙,濃重的煙霧從他鼻腔噴出來,在風中久久不散。
煙槍沒有說話,他仍然保持著那副挺拔的站姿,只是面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泛上了一絲金屬的色澤。
風聲裡,有人緩緩地走來。
那是一個男人,穿著純白的長衫,袖子垂到地上,同他衣襟的後襬一起在地上拖動著,他頭上頂著一個極高極高的頭冠,風吹起,把他額前的碎髮蕩成一綹一綹的黑線。
他徑直地向木屋走來,然而煙槍和水鬼卻擋在了他的路上。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看了看兩人,輕飄飄地這麼說道。
“廢話。”水鬼惡狠狠地望著那個男人,“老子可沒做白日夢的習慣,今天你過不去了。”
“這裡是神樹庇護的地方,而那個人,是神樹的族裔。”白袍的男人走到近處,他身材極高,甚至比一米九的煙槍還要高出一個頭,再加上他那頂快有半米高的頭冠,水鬼和他比起來,活像個侏儒。
“你們在挑釁神樹。”他靜靜地俯視著兩人,“讓開,我許諾你們一個全屍。”
水鬼怒極反笑,“還沒怎麼樣呢,就開始給給別人安排後事了,所以老子最他媽討厭你們這群裝腔作勢的神官。”
“尤其是你這頂跟棺材板似的帽子!”
水鬼驟然暴起,兩人相隔不過數米,在這個距離上,想要殺一個人,易如反掌!
他弓著身子,一個側滑,人已經來到了白袍神官的背後,一柄小巧玲瓏的匕首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掌心,上面的鋒刃赫然泛著熒熒的藍光。
而煙槍的動作比水鬼還快,他一個跨步就擋在了神官正面,雙掌橫切,想要限制住他轉身,一拳一眼,標準至極,教科書式的截殺。
撲哧。
匕首入肉,而煙槍也將神官勒在懷中,雙掌狠狠地砍在肋側。
然而水鬼面色一變,眼前一花,再一回神,這匕首刺得哪是白衣神官,分明是一根木頭!而煙槍那邊也是同樣的,雙掌砍起一攤木屑,將一顆老樹抱在懷中。
正主早就越過了兩人,一步一步地向木屋走去。
“呸,操作系的伎倆。”水鬼當然知道神樹的神官沒有這麼好對付,別看神官們只不過都是後天種,但是神樹的後天種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後天種,從某種評判標準上來說,他們甚至比先天種還要強橫。
任何和神樹有關的東西,都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用那個吧。”水鬼望了望煙槍,而對方沉默地點了點頭。
但這個時候,一直緊閉著的木屋的門,忽然開了。
一個青年從房門裡走了出來,他滿身血汙,一隻手上還拎著一個髒兮兮的毛球。
陽光從林間灑了下來,照在他的臉上,單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