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慕暚與沐雲笈此時正坐在一處水榭樓閣之中，這裡有許多身姿曼妙的白衣鬼姬翩翩起舞，即便兩位女帝都是女子，可舞蹈本身是藝術，所以兩人倒是不覺得無趣。

至於酆都，這位堂堂的陰間主宰，掌控一方輪迴的冥府大帝，此時竟然在親手為兩位女帝煮水泡茶。

“我自己來就好。”

沐雲笈雖然比酆都強，輩分資歷也在他之上，可大家同為奇蹟之主，沒理由這麼做。

“大姐頭可不能拒絕啊。”

沐雲笈不願意，那是她的事，但贏慕暚，酆都卻是非常堅持：“而且這是我為數不多的愛好，自己給自己泡茶，太沒意思了。”

在沒有成為奇蹟之主前，酆都還是一個生活在九洲之土上的茶師，是贏慕暚的子民。

他跟祖太初的經歷十分相似，都是遇到了贏慕暚，被其挖掘出了自身的才能，然後在東女帝麾下當過整整數百年的茶師。

說實話，酆都和祖太初能夠接受贏慕暚的奇蹟之力，這無疑說明了兩人對她的態度，絕對是忠心耿耿的。

哪怕後來得到了奇蹟，若不是贏慕暚作為奇蹟生物，沒辦法取而代之，兩人估計早就把奇蹟獻上去了。

正因為這樣的一個關係，酆都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只是個諸侯王，贏慕暚才是皇帝。

祖太初也是因為這件事，才備受煎熬。

“我又沒不讓你泡。”

贏慕暚看著酆都宛若藝術般的茶藝，她感慨道：“上次喝你的茶，是什麼時候了？”

“五十多年了吧。”

酆都淡然道：“大姐頭您要是喜歡，等那位完成了我的契約任務，我專門泡給你們喝。”

酆都的奇蹟並非奇蹟生物，而他自身又因為性格殘缺，使得他並不適合成為一方霸主。

如果可以，酆都更想繼續追隨贏慕暚這樣的偉人。

“你是認真的？”

贏慕暚覺得這是個好訊息：“你，可是奇蹟之主啊。”

“有什麼區別？”

酆都一手枕著下巴，頗為無奈道：“我要是沒找到奇蹟，現在還在給大姐頭你泡茶，那肯定比現在開心多了。”

酆都是個藝術家，精通琴棋書畫，更是在茶道、插花、舞蹈、樂律上有著非凡的造詣。

所以讓這樣的人去當王者，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奇蹟之主是個個尊貴，可這並不意味著每一個人都願意喊出‘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管別人怎麼樣，反正酆都挺鹹魚的。

當然，即便是追隨也肯定要選一個合格的老闆，像贏慕暚就完全有資格，讓他信任、安心。

至於白洛。。。

酆都覺得，如果白洛真的能找到契約他的辦法，那他肯定會成為自己的大哥。

畢竟不是契約了，就會讓人忠心耿耿，而是先要讓人心服口服，你才能與其達成契約。

“真搞不懂你啊。”

這話是沐雲笈說的，她不懷疑酆都話裡的真實性：‘奇蹟之主的王臣契約嗎？’

奇蹟之主多種多樣，什麼人都有，就像她自己，便是一個無慾無求的人。

嗯，無慾無求，所以麾下的奇蹟子民也必須無慾無求。

某種方面說，沐雲笈其實挺霸道的，有種封建大家長、虎姑婆的既視感。

對於王臣契約，沐雲笈也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那畢竟屬於傳說中的東西，當今世上，只有一個人做到過讓奇蹟之主變成‘奇蹟生物’，那就是老叔，薩羅斯。

清泉和老叔，就是眾人知道的唯一的例子。

然而，正是這個例子，讓酆都、詩夕雨、沐雲笈等人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