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說豬仔能夠從動物變成植物?”堂·克里斯托問道,“從生物學的基本原理上看,這是不可能的。”
“是不可能。”安德說,“所有盧西塔尼亞只有寥寥幾個物種適應了德斯科拉達活了下來。因為只有這幾個物種具備這種變形的能力。當豬仔們殺死他們的一個成員後,這個成員變形成了樹。這棵樹至少部分儲存了這個成員的智力。因為就在今天,我親眼看到豬仔對一棵樹唱歌,沒有任何一件工具觸及樹身,但樹自己倒了下來,自己變成了豬仔們需要的種種木質工具。這不是夢,米羅、歐安達和我都親眼看到了,也聽到了他們唱的歌,看到他們摸著木頭,為樹的靈魂祈禱。”
“這些跟我們怎麼作決定有什麼關係?”波斯基娜問道,“就算是吧,就算森林都是由死去的豬仔組成的吧,這也只跟科學家有關啊。”
“我是想說,當豬仔們殺死皮波和利波時,他們認為自己是在幫助他們兩人進入生命的下一個階段、下一種形態。他們不是野獸,他們是異族,將最高榮譽給予為他們作出最大貢獻的人。”
“又是你那種大變活人的把戲,對不對?”主教說,“跟你今天代言時一模一樣,讓我們一次又一次看到馬科斯·希貝拉,每一次都以全新的眼光。現在你又要我們把豬仔看成體面的正派人?好吧,我們就把他們看作體面的正派人。但我不會背叛議會,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只為讓科學家們教會豬仔怎麼製造冰箱。”
“主教,請別這樣。”娜溫妮阿說道。
大家望著她。
“你是說,他們奪走了我們所有的檔案,一切檔案他們都有讀寫許可權?”
“是的。”波斯基娜回道。
“這麼說,我檔案裡的所有內容,跟德斯科拉達有關的內容,他們都知道了。”
“是的。”
娜溫妮阿雙手疊放在膝上。“那他們是不會讓我們撤離的。”
“我也這麼想。”安德說,“所以我才讓埃拉請她參加會議。”
“為什麼不會讓我們撤離?”波斯基娜問道。
“因為德斯科拉達。”
“胡說。”主教說,“你父母已經發現了治癒手段。”
“不是治癒。”娜溫妮阿說,“只是控制,讓病發作不起來。”
“這我們知道。”波斯基娜說,“所以我們才在飲水裡加入新增劑科拉多。”
“盧西塔尼亞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德斯科拉達的攜帶者,除了代言人,他可能還沒來得及染上。”
“新增劑又不貴。”主教說,“嗯,當然,他們可能還是會把我們隔離起來,我看他們很可能這麼做。”
“沒有地方可以隔離我們。”娜溫妮阿說道,“德斯科拉達具有無窮無盡的變異形態,可以攻擊任何種類的基因物質。我們可以服用新增劑,但能給每根草都服用新增劑嗎?每一隻鳥?每一條魚?給海洋裡每一種浮游生物服用新增劑,這可能嗎?”
“所有生物都會受到感染?”波斯基娜問道,“我以前還不知道呢。”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娜溫妮阿說,“但我開發的每一種植物中都內建了防護措施,莧屬植物、馬鈴薯,都有。讓這些植物的蛋白質起作用其實並不困難,真正困難的是讓植物自身產出德斯科拉達抗體。”
波斯基娜震驚不已。“也就是說,無論我們走到哪兒——”
“我們都會引發當地生態圈的徹底毀滅。”
“你居然把這個當成秘密隱瞞起來了?”堂·克里斯托難以置信地問。
“沒有這個必要。反正沒有誰打算離開盧西塔尼亞。”娜溫妮阿盯著膝頭上的手,“這方面的資訊中有某種內容導致皮波的被害。我把它當成秘密,免得其他人知道。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