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些金創知識,知道箭入體內,不能立拔,除非有條件醫治,否則會令傷者失血致死,但師傅也說過,如果傷者發燒就要趕快取箭,否則也會傷重不治。
這洞裡有醫治條件嗎?小五重又打量一下簡陋的四壁,看一眼發燒的刺客,再看一眼仍舊發寒的韓九兒,內心也有如*相夾。
既然刺客都這樣了,自己還不如帶著韓九兒轉回去,找到使隊,向遼人求助,或許能解毒,小五想了想,又搖搖頭,刺客既然敢以此毒行刺遼帝,諒遼人也解不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救一人等若救兩人。小五牙關一叩,腮肌繃跳,這是他每做艱難決定的習慣性表情,沉聲道:“小九,你轉過臉去。”
韓九兒已將小五當作最可信之人,也不問為什麼,便聽話地轉過身。
小五自不願讓女孩兒見血,上前一掌劈在刺客頸部,將他擊暈,拔出護身匕首,小心地挑破刺客肩部的鹿皮,只見白白的樺木箭桿插在刺客的古銅色肩膚上,下截已被鮮血浸透,呈黑紫色。
這種箭傷最難處理,因為箭鏃仍在體內,只能倒拔,本來體內的創傷已經被箭桿封住,但箭鏃再一回頭,又將裂開,一旦大出血,就回天無力了。
小五不敢多想,先將匕首戳在火堆中,又用罐蓋從石爐下盛出未燃盡的木灰,拿到跟前,然後單膝跪下,雙手抓住紡錘形的箭羽,略微顫抖了一下,隨即穩住,猛地一發力,將箭的前半截從刺客體內拔出來。
刺客雖在昏迷中,身子也當即痙攣一下,一股鮮血跟著噴出,小五動作如電,將燒得通紅的匕首往創口上一封,頓時一股皮肉的焦味充滿山洞,再將一罐蓋木灰全傾倒上去,能不能止血,就看這一下了。
小五緊張地觀察良久,方長吁一口氣,血凝住了,他一擦額頭,才發覺滿是汗水,再看那撥出的箭頭,是狹小的菱形鏃,這種菱形鏃箭鋒銳利,速度快,觸點小,穿透力強,專以對付馬軍或甲兵,幸虧是它,若是那種創面大的寬刃鏃,刺客就沒如此幸運了。
“五哥,好了末?”韓九兒怯生生地問。
“就好、就好。”小五從身上的白袍割下一角,為刺客包紮。
“五哥,自家困了。”可憐的小丫頭不由她不困,在馬上顛簸半日,連驚帶嚇的,又中了勞什子的毒,長這麼大,也沒如此遭罪過。
洞內終於安靜下來,茅草地鋪上,韓九兒躺在靠近火堆的一側,刺客躺在另一側,小五則扛著鐵槍靠在洞口守夜,並看持火堆。
山夜森寒,小五也有些頂不住,出洞察看了一下馬匹,返身添了幾塊木柴,看韓九兒睡得正香,便抱槍坐在火堆旁,好暖和,這半日可真夠受的,疲意加睡意輪番襲來,他逐漸進入了夢鄉。
恍惚中,小五彷彿回到了和渾家拜堂成親的日子,他一身紅羅衫,頭戴烏紗,手執槐筒,腳蹬皂靴,胸掛紅綠綵緞所綰的“同心結”,倒退而行。新娘子則頂著紅蓋頭,把同心結掛在手上,由他牽行,進入中堂。在雙方親友的觀喜下,他用秤桿緩緩地挑開紅蓋頭,只見七彩霞冠下,新娘子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絕色面孔,低眉含羞道:“五哥……”
“九姑娘?”小五大驚失色,怎麼新娘子變成了韓九兒,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馬鳴聲……
小五猛地睜開眼,身上冷得一哆嗦,才發現火堆已滅了,一縷陽光正照在洞口,天色已明。自己怎能做這樣的荒唐夢?實在有負家中娘子,小五一陣自責,更覺不好意思面對韓九兒,忽聽得馬兒嗚咽兩聲,便無聲息,難道,剛才的馬鳴不是做夢。
卻見刺客騰地從茅草上彈起來,精神大好地瞪著他:“不好,追兵到!”
“甚麼?”小五也反應過來,馬兒叫聲不對,自是有問題,他抓起鐵槍,往洞口處一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