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蕭瀟,蕭瀟,你有沒有帶藥?有沒有帶傷藥?&rdo;
蕭瀟已聽出正是阿原的嗓音,只是已經顫抖得變了調,忙扶住她,連聲道:&ldo;有!有!有藥!你受傷了?&rdo;
他舉高燈籠,正見阿原鬢髮散亂,滿身血跡,清麗面容滿是驚恨痛惜,同樣沾了許多血汙。他不由驚怒,叫道:&ldo;你……你怎麼傷成這樣?喬立那走狗,竟敢這樣對你用刑!&rdo;
阿原臉色極難看,淚水幾乎要迸出,咬牙道:&ldo;不是我……不是我的血!&rdo;
她用她腫脹染血的手指,指向了牆角的那一團,&ldo;是我的……我的……&rdo;
她啞著嗓子再說不出話,迸著淚又撲了過去,跪在那一團身邊,一時不敢再去觸碰。
的確只能算作一團。
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幾乎已看不出人形。
蕭瀟拿燈籠照過去,更看清破衣爛衫內被夾得變形的雙腿,和已粘連成一團、辨不出五指的雙手。
被小心擦乾血跡的圓圓面龐倒還乾淨,卻灰白泛青,再看不出半點生機。
蕭瀟終於失聲叫道:&ldo;小鹿!是小鹿!&rdo;
他忙放下燈籠,在懷中一掏,果然掏出一瓶傷藥捏於手中,卻看著小鹿滿身狼藉的傷處頓住。
這般沉重的傷勢,這般小小一瓶傷藥,無異杯水車薪。
可即便此刻延請來最好的大夫,都未必能救得了她,‐‐即便有機會救活,也已逃脫不了一世傷殘。
小鹿覺出些動靜,呻吟一聲,睜開了眼,失神的眼珠轉來轉去,卻始終找不到焦點。
---題外話---
後天見!
第四卷蟠龍劫(二三零)
她便惶恐地喚道:&ldo;小姐,小姐!&rdo;
想來受刑之際,慘嚎嘶叫聲早已扯壞了嗓子,她的聲音似被挫刀挫成了碎末,低啞破裂得不成樣子。
一邊說話時,她的唇邊已滾落黏稠的鮮血。
阿原慌忙抱住她,說道:&ldo;小鹿,小鹿,我在這裡呢!償&rdo;
小鹿抬手,摸著阿原的臉,眼睛睜得極大,&ldo;牢裡不是有盞小燈的嗎?為什麼我瞧不見?&rdo;
壁上原先的確有盞極小的油燈,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油盡燈枯。可此時蕭瀟提來的燈籠就在他們眼前,比那小燈亮堂多了。
阿原拿手指在小鹿眼前晃了幾晃,小鹿依然茫然地轉著眼珠,尋找著她印象中的些微光芒。
完全不知是哪裡的傷令小鹿忽然間失明,但阿原終於確定,小鹿真的看不到了……
阿原盯著燈籠,嘴唇顫了好一會兒,才能答道:&ldo;小燈……有的。只是燈滅了,等回頭找到火摺子,我就能點上了!&rdo;
小鹿鬆了口氣,笑道:&ldo;在小姐身邊就好……我才不怕黑,我還要保護小姐呢!&rdo;
她很是威武地要抬起手臂,做出一個捏拳的動作。她的手臂也的確很勉強地舉了舉,但她的手早已血肉模糊,看得到血肉間森白的骨節,自然捏不起拳來。
阿原小心地將她的手托住,低低道:&ldo;嗯,小鹿最勇猛了,一直在……在保護我。乖,我先給你上藥。&rdo;
蕭瀟忙將藥瓶遞過去,阿原接了,小心地將藥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