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關係後宮嬪妃,婢子們雖是親信也不便知曉。
紋平帝冷眼看著烏雅羽的作為,不置可否。貴和見狀,也要告退,卻被帝王留了下來。
烏雅羽頓時心領神會。這帝王的意思,貴和留下,討論的便不是皇上與妃子之間的私事,是關係後宮的公事。想想,這後宮裡算來也都是皇上的家人,此事牽扯的又是他孩子和妃子,在他眼中卻都是公事。烏雅羽不禁暗歎。
烏雅羽恭謹立在那裡,紋平帝自是不會招呼她坐的。注視了她一會兒,才道,“抬頭回話。”
聲音還是那麼清冷低沉,語氣也和緩,措辭卻少了他一貫的溫和。烏雅羽抬頭斂目。
她的眼下是淡淡的陰影,一向不喜多施脂粉的面上,稍點了些濃妝,想來是為遮掩一夜勞累的憔悴,卻效果不佳。狄螭私情本就淡薄,登基後處世則更是冷靜,可此時看著烏雅羽的樣子,幾日前的情景卻在他腦中揮之不去。那時他病重,她衣不解帶的整夜侍候著他,清晨起來第一眼總是看到她滿臉的疲倦和溫柔。就這樣,他本想警告責備的冷語竟是到了口邊,卻喉嚨緊的吐不出。
半晌,連貴和都已經被冷汗溼透了背脊,他才低不可聞的嘆口氣,“賢妃是聰明人,該知朕這冷情皇帝的後宮中,縱使你有千般理由,違犯了規矩也是要受罰的。若是理由不充分的胡作非為,這宮殿的前主人便是前車之鑑。”
“臣妾知罪。情急之下冒犯二皇子,亂了嬪妃不得親近皇子的規矩,臣妾甘願受罰。”烏雅羽聽得皇帝那表面冷淡,實則真誠的話,眼睛一陣發熱。這帝王律人嚴,克己更是嚴酷,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大大違揹他帝王的自律。她之前只是憐那孩子,什麼也顧不得了。此刻卻覺得,為了他的孩子能平安,受不平的懲罰也甘願,何況自己確實犯了規矩。收拾了一下情緒,她續道,“只是二皇子少保及宮人的事,臣妾雖也有大罪,但仍有內情要上奏皇上,望皇上能給臣妾個開口的機會。”
看她眼眉發紅,聽她聲音低啞,他的手在袍袖裡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片刻後淡淡道,“朕總疑有人曾在賢妃面前言當今聖上是個暴君,不然賢妃為何總當朕會斷人言路?實則,朝堂之上百官連泰丞聽戲忘了打賞這樣的事情都說來做他‘作威作福、欺壓良民’的佐證,朕也耐著性子聽著,真當得起是廣開言路了。賢妃有什麼便說吧,朕仔細著,說不得能賜賢妃個罪上加罪。”
烏雅羽和貴和都被皇帝這番話說的目瞪口呆。
前者感嘆,這皇上平日裡清冷平和的很,可不動聲色嘲諷的本事,真是當世首屈一指的了。這一番褒貶不明的言論,可真讓做臣子的哭笑不得。
而後者則是驚詫,這賢妃娘娘可真是不得了!烏雅羽聽不出褒貶,貴和可懂得。皇上為人不苟言笑,打趣是他特有的安慰人的方式。在這審問治罪的當口用出來,實是破天荒頭一遭。貴和跟隨他多年,還從未見這冷情皇帝如此待過任何一位宮妃。這賢妃入宮才不過幾月,竟然能得到帝王如此青睞,實實不可思議。
不管心裡怎麼打鼓,帝王既然願意聽,烏雅羽自然是趕緊說正事。於是將狄衡夢中囈語轉述了。“臣妾雖不知二皇子性情,但聽他言語,再觀他對生母的依戀,前賢妃與二皇子恐怕過從甚密。”
原來如此。難怪自前賢妃被賜死後,狄衡竟抑鬱至此。狄螭一直不解,只當或者是血緣天性不可思議,自己性冷所以不懂。如今聽烏雅羽一說,當是宮學皇子府那邊有人壞了規矩,而且絕不是一日兩日。為防宮妃左右皇子的法子,可全白費了,而且能接觸到皇子的,都是那些不守帝王之命,很有可能有反心惡意的人。
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說的通了。烏雅羽與狄衡親近的事,他明白她是可憐孩子;那表面看來僭越到囂張跋扈的少保監禁令,大大違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