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在又如何,當年,本就是利用!
那麼,顏聿呢?
倘若白素萱還在,顏聿會喜歡上蘇挽香嗎?
會嗎?那個當年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強娶她的男人,是否是真心喜歡她呢?
她不確定!
當他昨夜為了蘇挽香將劍橫在她的脖頸上時,她就不確定了。
秦玖低低喟嘆一聲,過往已經是一場夢,真情也罷假意也罷,與她,都已經無足輕重了。
蘇挽香在低頭品茶,只在秦玖進來那一瞬,輕輕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著一抹純淨而清淺的笑意。
她梳著簡單清雅的飛雲髻,她似乎不喜珠翠滿頭,只斜插著一支白玉梅花簪,看得出是上好的白玉,潤光流轉。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白底撒花裙,衣衫雖素雅布料卻華貴,如煙似霧籠著她,越發顯得她華貴高雅飄逸出塵。
她低垂著頭,下巴尖尖楚楚動人。而她握著杯盞的那隻手,看上去柔若無骨嫩若春筍。
秦玖再瞧瞧自己,慵懶的墮馬髻,斜插著丹朱含芳簪,披著淺紅色水雲暗花裙,榴紅輕裙下露出的繡鞋上,也繡著繁複的花紋。
就這樣站在蘇挽香面前,秦玖真覺得自己不是妖女也被襯托成妖女了,她忍不住自嘲一笑。
說起來,顏聿果然是風月場中的高手,慈安觀中救了蘇挽香一次,這麼快就將佳人約出來了。這麼說,她倒是來得不巧了,只怪黃毛方才只告訴她美人兒在這裡,沒說還有別人。
如今,眼見顏聿和蘇挽香在一起,秦玖自然不能說她是來找顏聿的。秦玖晃了晃自己手中繡花繃子,臉上的笑容就如同初綻的珊瑚紅,冷豔動人,“看樣子,我是來得不巧了啊!我聽說這玲瓏閣中手藝最好的茶奴阿羽在聆風閣伺候,等了好久他也不過來,一氣之下,想過來瞧瞧是在服侍誰,不想竟是打擾了王爺和蘇小姐了。”
顏聿揚了揚眉,看樣子確實也覺得秦玖來得不巧,不過,在佳人面前,他似乎不想失了風度,勾唇淺笑道:“原來竟是九爺,真巧。”說著,側首對蘇挽香道,“挽香,這位是天宸宗的秦門主,如今在司織坊任職。”
蘇挽香放下茶盞,側首朝著秦玖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秦九爺,挽香有禮了。”
大名鼎鼎?只這四個字,秦玖就曉得,蘇挽香對自己,其實是有成見的。或許,她也以為當日在祈雪節是自己派人刺殺她的吧!
秦玖懶懶一笑,嘆息道:“我再是大名鼎鼎,也及不上蘇小姐的名氣啊!”
蘇挽香目光淡淡瞥過秦玖,唇角依然含著笑,只是眸中神色卻明顯有些黯淡。自然,在這個關鍵時期,蘇挽香很自然是將秦玖話裡提到的名氣想成了近日鬧得沸沸揚揚的慈安觀那件事。
顏聿揚起眉毛,灼亮的黑眸盯住了秦玖,唇角含著笑,但那笑容裡卻有著一抹顯而易見的警告意味,“九爺既然是來找茶奴阿羽的,本王就讓阿羽隨九爺去吧。阿羽,你不用在這裡服侍了,去九爺那裡吧。”
秦玖聽出來顏聿這話是在趕人了。她好不容易撮合顏聿和蘇挽香有了進展,自然也樂得見他們兩人獨處,所以很快借坡下驢,笑吟吟道:“這怎麼好意思。既然王爺如此慷慨,我也不好推拒了,如此,我就先告退了。”
蘇挽香微微一笑,放下手中茶盞,輕聲說道:“九爺不如就留下了和王爺一起品茶。挽香本聽說雲韶國使臣要來,所以才出來看熱鬧,無意間遇到了王爺,如今,倒是破費王爺請挽香品茶了。天色不早了,我也想要回府了,不然,父親大人會擔憂的。”
蘇挽香斂衣起身,清麗的面龐上神色淡然溫婉,唇角的笑意如嫻花照水般靜雅,看不出她有絲毫的不悅。
“如此甚巧!”顏聿也懶懶地站起身來,薄削的唇角輕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