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驚怒,嚇得渾身癱軟,忙點頭道:“陛下,確實是如此!蘆薈湯可解山黧豆之毒!”
慶帝一把鬆開他,轉身走回到椅子旁,在李英的攙扶下,方穩穩坐了下來。只是他雙手此刻卻是顫抖著,顯然是心中激盪之極。
秦玖輕揚唇角,一抹冷笑躍然唇上,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她再說,慶帝自然會去查。那個告訴慶帝,山黧豆是用以以毒攻毒的張廷海御醫,他到底是誰的人,想必慶帝很快會查出來的。
“有件事陛下或許不知道,在白家出事之前,白皇后已被診出有孕,她已決心要退出朝堂。”秦玖輕描淡寫說道,語氣輕飄飄的。可她忘不掉姑母當年說起此事的表情,是欣慰的卻也是擔憂的。最後姑母決定先瞞著慶帝,因為此事慶帝一旦知曉,宮內其他人便也會知曉,她打算待坐穩胎後,再告訴慶帝。可誰曾想世事難料!
慶帝的眉梢不可遏止地跳動了下,他慢慢靠在了椅子中,以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秦玖沒有再看他。
這個男人或許真的在愧疚,可若是事情再來一次,秦玖相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別人。因為在他心裡,姑母已經是一個威脅到他地位的存在。
她將一切說出來,也並非指望他愧疚,她只是,不能讓姑母,不能讓白家揹著這樣的冤名。她相信,在另一個世界,姑母一定早已不將這個男人放在心上。
“李英,擬旨!”慶帝夾雜著咳嗽的暗啞聲音悠悠傳了過來,“若安然回到京城,命人重新徹查白家之案。秦玖,朕命你統領素衣局,突破天宸宗之圍,援助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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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從明月殿出來後,天色已經有些矇矇亮了。
三五成群的大臣們聚在明月殿的院內,傾聽著山莊外的動靜。
今夜,甚至明夜,都註定將是不眠之夜。
榴蓮快步走了過來,頗為擔憂地看了秦玖一眼,問道:“你怎麼樣?”
秦玖懶懶一笑,低聲道:“我無事。方才,蕭樂白的琴聲可有傷到你?”
榴蓮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大礙,幸虧當時及時堵住了耳朵。”
秦玖展顏笑道:“那就好。蓮兒,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方才他已經擬旨,決定回京後重新徹查白家之案。”
榴蓮聞言,面上卻並沒有多少喜色。他知道,為了等這一天,眼前之人,付出了多少代價。
“那你現在,要去哪裡?”榴蓮問道。
“我要發訊號召集素衣局人,命他們去援助麗京。”秦玖伸手拍了拍榴蓮的肩頭,“你留在明月殿,哪裡也不要去,要保護自己。”“可是你,你方才剛剛和蕭樂白鬥琴,這會兒,是不是該歇息歇息?”榴蓮皺著眉頭說道。
秦玖笑吟吟看了他一眼,“蓮兒,你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掉的。你不必擔心!”說著,不再看榴蓮,快步出了院子。
秦玖環視了一下跟隨在自己身側的侍從。
如今也就枇杷、荔枝和幾個素衣局之人,天宸宗的吳鉤和幾個天宸宗之人,在顏夙的金吾衛攻打攬月塔時,他們已經被擊敗了,不知是逃走了還是丟了命。
秦玖看了眼荔枝,方才枇杷一直派人盯緊了她,沒發現她有任何異動。但秦玖知曉她是連玉人的人,遂輕笑一聲道:“荔枝,你跟了我這麼久,也算是緣分。天宸宗如今已經謀反,你是選擇留在我身邊,還是選擇和連玉人同流合汙?你自己選吧!”
荔枝神色有些複雜望著秦玖,慢慢道:“宗主命奴婢跟在九爺身邊照顧九爺的起居,他沒有命奴婢離開,奴婢是不會走的。”
秦玖眯眼,“你是一日不能確定我的身份,便一日不會離開吧?!罷了,我便告訴你,我是素衣局之人,是白皇后的人,你去告訴連玉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