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記下這場意義重大的歷史事件,如何滅的火種,就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部分,這部分的東西巫可寫不出來,所以必須要邵玄自己寫。
可問題就來了,邵玄寫不出。
當時怎麼滅掉的火種,幾乎是身體本能的反應,就像是做夢一樣,等滅掉了,緩過神了,休息好了,滅火的過程,卻有些模糊了。
如今,不管邵玄怎麼回憶,也難得將那些關鍵的部分想起來。
此其一。
其二,邵玄寫下的這些是要傳給炎角的後人們的,必須要嚴謹一些,遣詞造句都得琢磨,不能太隨意,不然以後炎角後人看到影響不好,身為大長老,就得有大長老的氣勢和威嚴。按照以往那些先祖們的習慣,留下來的那些記載著重要事件的獸皮卷,都寫得簡潔明瞭,重點突出,有特殊的慣用句式,在他們看來,這才是最為莊重的,邵玄就得照著學。
只是,邵玄的用詞習慣和其他人還是有明顯不同的。
長嘆一聲,邵玄側頭看向桌子另一邊的歸澤。作為巫的繼承人,歸澤也被佈置了任務,需要寫的東西也多。再看人家旁邊放著的已經寫完的三張獸皮卷,寫起來都不帶打草稿的。
察覺到邵玄的視線,歸澤抬頭,疑惑地看向邵玄。
“咳,歸澤,把你獸皮卷借我抄……參考一下。”邵玄道。
歸澤沒想到邵玄竟然會說這個問題,一般來講,不管是巫還是巫的繼承人,所寫的獸皮卷是不能隨意給其他人看的,因為他們寫的大多都包含一些部落比較隱秘的東西,就算是部落內的人也大多不知曉。
不過,邵玄作為部落的大長老,有資格檢視獸皮卷,而且,寫下的這些,似乎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歸澤稍作猶豫,便將擱在旁邊的三張獸皮卷遞給邵玄,她不明白,寫個獸皮卷而已,用得著憋成這樣?
邵玄參照歸澤的遣詞用句,先打了個草稿,實在想不起來滅火種時的具體情形,只能留下一句“遵循本能”和“火種的指示”,這簡直就是獸皮捲上的萬用語句,反正不會錯。具體的,只有等他想起來了再補充。
從巫的屋子裡出來,邵玄看了看天空的太陽,最近應該都是晴天,非常方便部落實施各種計劃,再過兩天,從部落到林子外的路應該就能弄好了。
回家的時候,凱撒正趴在外面,咬著一根獸骨磨牙。跟萬石的戰爭,凱撒丟了一隻眼睛,但它恢復力強,作為刻印的兇獸,它們也擁有炎角的圖騰之力,只是無法融入火種而已。擁有圖騰之力,自然也能恢復得更快。
在萬石之戰時,它咬死的萬石獸也是部落的幾隻裡面最多的,凱撒比其他幾隻的傷勢更嚴重一些,不過,論傷勢的恢復能力,它也要強過其他幾隻。
凱撒已經能進山林自己獵食的時候,陽光家的兩隻還在靜養,那隻恐鶴因為腳傷的原因,現在還雙腳朝天躺著,當初從萬石地盤迴來的時候,是阿光將它扛著回來的。
按照部落的刻印秘術,部落幾隻兇獸的後代,都會重新變為比較普通的獸類,刻印的影響只能存在於它們這一代而已,以後部落會從他們的後代中再挑選出最優秀的來刻印。
因為凱撒的眼傷,邵玄用獸皮給它做了個眼罩,防止眼睛那裡的傷口蹭到灰塵石子,或者被山林裡的樹枝劃傷感染。
一開始凱撒還不習慣,總想用爪子撓,現在好多了,有時候出去捕獵將眼罩蹭掉,老克會將備用的給換上,然後再多做幾個留著。
傷口是好得差不多,但凱撒的右眼已經沒了,無法恢復,以後凱撒只能用一隻眼睛視物,可能會影響捕獵,最近它出去捕獵所用的時間也多了許多,它在適應。
“老夥計,就算抓不了獵物也沒關係,我養你。”
檢查了凱撒的傷勢恢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