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甘切終於動了。
腳踩在地面發出唦唦的聲音,那三個被製作成傀儡的旱部落人所留下的破爛的斗篷,被風漸漸吹遠,甘切往那些斗篷上看了眼,便挪開視線,轉向蘇勒和芻盱所逃離的方向。
唦唦——唦唦唦唦——
腳步聲越來越快,蘇勒和芻盱聽著身後的急速靠近的聲響,再一想到剛才所見到的那一幕,壓根沒有戰鬥的勇氣。
濃烈的殺意已經逼近,他們甚至能感受到探過來的手臂切割風的聲音。
腿上一個趔趄,體力稍弱的芻盱摔倒在地,被地面上的一塊石頭撞斷了一顆牙,根本來不及去抱怨自己被磕掉的牙,芻盱伸手抓住一塊石頭,頭也不回的就使勁扔了過去。
嘭!
幾點火花在夜間濺出,那顆被芻盱扔出的石頭,已經被破成幾個小塊。
芻盱聽著身後的動靜,肝膽亂顫,明明他以前看那具古屍與其他的沒有什麼差別,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炎角人到底做了什麼?!
思索間,芻盱感受到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像是有荊棘在他背後掃過,肉都被颳走。
“啊——”
一聲慘叫在黑夜中響起,讓跑在前面的的蘇勒打了個寒顫,腳上更快了。蘇勒心想,若是芻盱能夠再拖延一段時間,他就能直接逃離。
可是,在一聲慘叫之後,芻盱便沒了聲音,而那些讓蘇勒頭皮發麻的唦唦聲還在朝他快速接近。
腿上有些痠麻,大概是因為剛才那些沙黃焰氣的原因,根本發揮不出平時的狀態,而他身後的人,卻像是狂暴中的兇獸,正在全力逼近。
之前蘇勒以為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拉遠,他還有機會能夠逃離,現在,他知道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空中,邵玄聽著那邊的慘叫聲,以及地面不斷被打擊的嘭嘭響,心裡知道蘇勒和芻盱是不可能活到明天的。
與其說是追殺,不如說是甘切在發洩情緒。
雖說那三個傀儡人已經沒有任何原本的意識,成了一個個殺人機器,但那畢竟曾經是旱部落的人,或許很久很久以前,與甘切的關係還不錯。
“先離開,找地方休息,明天再看。”不知道甘切的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邵玄讓喳喳先到附近的一座山上休息。
飛了一天,喳喳也累,而且,喳喳覺得甘切非常危險,從未靠近過甘切,聽說遠離,當然樂意。
附近的山上也沒有了活著的林木,或許其中也有植物和未能及時避開的動物,在那些沙黃的焰氣中保留著一絲生命,但它們需要很久的時間來恢復,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恢復到之前的樣子了。
次日,仍舊是個大晴天。
邵玄去那邊看了看,甘切並未離開,而是坐在一塊石頭上,保持著一個姿勢,不知道在想什麼,如果不是他那頭白髮和手指上如利刀般的黑褐色長爪,邵玄會以為他同往日一樣。
甘切周身的氣息已經平穩下來,聽到靠近的腳步聲,甘切回頭,邵玄便見到了那雙像是充滿了鮮血的雙眼,以及甘切嘴邊那兩顆如猛獸般的獠牙。
邵玄:“……”這變化不小啊。
見邵玄詫異的眼神,甘切看了看手上的長爪,體內的新聚集的火種力量一動,身上的圖騰紋漸漸隱去,手上黑褐色的長爪也像是收縮般縮排指骨之中,連嘴邊的兩顆獠牙,也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這具看上去並不強壯的身體中,藏著怎樣的殺傷力。
甘切身體的構造已經不同了,若是與尋常人的骨架相比,多出來了很多奇怪的構造,比如異化的脊椎,每一節椎骨都橫向拉長,還有臂骨腿骨等地方也有許多出多來的結構,只是有皮肉的遮擋,表面上不明顯罷了。
火種能夠帶來變化,甚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