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不畏死,但傷痛呢?我只要不殺你,只將你擊成重傷,你便再無法傷我了吧?”
左軍冷笑一聲,道:“那也未必!”突然將手中長刀刺入自己胸膛,在笑聲中,摔倒在地上,然而在著地的剎那,卻已經變成了一員叛軍士兵。
大勢至輕輕點了點頭,道:“看來要制服你,就必須令你再動不得。”
便在此時,倪素心與橫通二老已飛天而起,此時迷霧消失,圓月照耀下,地上亮如白晝,眾人皆清楚地看到這一幕,大勢至微一皺眉,道:“她怎麼這麼就走了?”說著,也不再理左軍將自何處殺出,輕一揮袖,腳下地上立刻生出一朵赤色蓮花,託著他飛天而起,追三人而去。
另一老僧一直在助叛軍擊殺唐軍中的幾名將軍,此時隨南霽雲而來的幾名大將,已盡遭其毒手,他正要攻向南霽雲,卻見同伴已破空而去,略一猶豫,也飛天而起,其他僧人見狀亦紛紛拋開自己的對手,飛天而去。
左軍自叛軍中衝出,卻已不見了大勢至的蹤影,而此時,失去牽制的叛軍大隊,已如潮水般衝了上來,他立時陷入重重包圍之中。閻羅之體只可以為他轉移死亡,卻無法移走疲憊,他的動作已再不能像之前那樣靈巧而矯健,雖然每次揮刀,仍能帶起一片血雨,斬落敵人頭顱,但那血雨卻再無法化為血刃擊殺遠敵,而那飛舞於空中的頭顱數量,也變得越來越少。
眾僧退走,南霽雲身上的壓力卻一點也沒有減少,方才所有分散開來對付其他將軍的妖將,此刻全集中到他身邊,將他團團圍住,他辛苦聚來的那三千多軍兵,此時卻只剩下了不到八百人,而敵人的大軍,已經衝到眼前,如同一道大潮,瞬間將他們吞沒。
眼望遠處,只見左軍在拼命廝殺,而高仙芝卻已蹤影不見,南霽雲心向下沉,知高仙芝定已出事,不由悲呼一聲,不顧一切地將長槍舞成一團光芒,只攻不守地與眾妖將交戰起來。
轉瞬之間,叛軍大隊已衝至睢陽城下,一架架雲梯被高高豎起,搭向城頭,一隊隊叛軍順雲梯向城頭爬去,無數身具奇術的妖化叛軍,也徒手攀著牆壁向上猛衝,更有近千名妖代出羽翼的妖兵,自空中向城頭攻去。
圓月清輝下,張巡的面色慘白,輕聲道:“難道睢陽便要在今夜……不!我絕不能讓睢陽失守!因為在它後方,還有無數大唐子民,還有我大唐的大好河山!”說著,他猛地舉起巨大的戰鼓之錘,用力地擊打著戰鼓,狂喊道:“大唐的好兒郎們,舉起你們的刀槍,把這些亂臣賊子、妖邪之輩統統趕下去!讓他們知道,想要衝進睢陽,除非踩著我們的屍體走進去!”
許遠亦抓起一隻鼓錘,與張巡一共擊鼓,吼道:“將士們,我們的背後有什麼?有我們的父老鄉親、有生我養我的大唐江山!我們能讓這些妖軍衝入我們的家園,殘殺我們的兄弟姐妹嗎?絕不能!今夜就是拼死,我們也要守住睢陽!”
話音方落,一支長矛已自空中飛射而下,眼見便要刺中許遠之際,雷萬春猛地飛身上前,一把將那長矛抓在手中,而與此同時,又一支利箭飛射而下,正中雷萬春左頰,他急運真氣硬擋了這一箭,但那箭還是刺入了半個箭尖,他臉上頓時鮮血長流。
他滿不在乎地將箭拔了下來,仰頭向天,揮手將利箭飛擲而出,將一個飛天的妖兵射落塵埃,隨後單手持戟,在怒吼聲中,連續頂翻了三架雲梯,梯上叛軍鬼哭狼嚎地摔落了一地。
林婉兒一直守在城頭,此刻,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一支支利箭送入敵人的胸膛,而是呆呆地望向遠方。她沒有超人的目力,對於遠方的戰場,只是能看出一個大概,但只是這大概,已經令她感到失魂落魄。
在叛軍的潮水中,只有兩道漩渦,最近的一道,正是南霽雲和他那已不足八百人的隊伍,他們拼命與妖兵對抗,卻已經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