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那個幹不了活,”範紅橋看看安元志的身上,跑到衣盆旁邊,拿了把傘過來,給安元志打著傘,說:“是不是很冷?”
安元志搖頭,說:“紅橋……”分別的話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抬頭看看被雪覆蓋了的木橋,說:“這個池塘不大,怎麼想起來在這裡修一座橋的?”
範紅橋笑道:“我聽村長說,這是百年前,我們村裡的一戶人家養出了一個狀元郞,一家人離開這裡時,為村人修的橋,說是在我們棲烏村留下一點念想。”
安元志說:“這橋有百年了?”
範紅橋說:“我不知道啊,不過村長爺爺不會騙我們的,村裡有的時候看這橋壞了,還會修呢,我們……”
“紅橋,我要走了,”安元志在範紅橋跟他說棲烏村人是怎麼修橋的時候,突然開口說道。
範紅橋的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愣怔地看著安元志。
安元志說:“我要走了。”
範紅橋半天才說:“什麼時候?”
“今天,”安元志說:“家裡來接我的人到了,我不好再打擾你們了。”
範紅橋說:“一定要走嗎?”
“我的家在外面啊紅橋,”安元志看到範紅橋的眼中有淚光閃爍,突然想去擁抱一下這個女孩,卻最終還是忍住了,跟範紅橋說:“多謝你這些天來的照顧,日後我還會再來看你們。”
範紅橋把頭一低。
安元志轉身走到了為他遮著風雪的傘外,說:“紅橋,等你成親的時候,我一定來,來給你添一份嫁妝。”
範紅橋看著安元志一步步走遠,手一滑,修修又補補過多次的油布傘掉在了雪地上,她這才想到,原來這個叫安霜天的人還是要走的啊,這個人的家在外面,這裡原來不是他的家。
安元志想回頭看看身後女孩此刻的樣子,可是他沒有這個勇氣回頭去看。這女孩說過,想過永遠太平安寧的日子,可他有大仇未報,他有自己的家國天下要去爭,當他面對朝堂沙場的時候,他如何給身後的紅橋一個太平安寧的日子?也許這個時候放手,將心裡的那點小心思毀掉,才是最好的選擇。
在安元志走的時候,范家父子跟村上的不少人,都到村頭的江灘上送他。
“安小哥,再來啊!”範老漢跟安元志道。
“嗯,”安元志說:“下次我再來的時候,大叔,我要跟你和大哥,二哥喝酒。”
“好啊!”范家老二笑道:“我們等著你。”
范家老大不善言語,只是在一旁呵呵的笑著。
村人們也紛紛跟安元志說著道別的話,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跟安元志提起範紅橋,就好像人們已經說好了一樣,只當這對小兒女之間,這段日子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事實上他們也的確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安元志最後往眾人身後的漁村望了一眼,然後衝范家父子三人深深的施禮,道:“大叔,大哥,二哥,霜天這就走了,你們多保重。”
袁威一行人這一次劃了三條帶船屋的船來,在安元志的示意下,三艘船依次離開了棲烏村的這處江灘。
安元志要進船屋去時,看見了朝自己這裡跑來的範紅橋,安元志站在了船頭。
範紅橋站在江灘上,看著安元志漸行漸遠,視線最終還是模糊了。
“丫頭傷心過後,就不要再想著他了,”遠世和尚在村人們都走了後,站在了範紅橋的身邊,說了一句範紅橋理解不了的話:“三千微塵裡,他寧愛與憎,這個人不是你的良人。”
407回頭
安元志躺在船屋裡,外面的雪下得很大,他躺在小床上,能清楚地聽見雪落在船上的沙沙聲,這聲音讓安元志的心情更加沮喪,下決定由理智來完成,可是心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