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是將現有的一條路封鎖起來,命運的軌跡就只能另闢了。”
“那麼……最終的結果是好是壞呢?”
劍聖依舊搖了搖頭,這回還深深嘆息,“那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保證的便是,人間不會淪為修羅場了。”
一直沉默著的卡索爾這個時候突然問道:“那陣法之後我們會怎麼樣?”這是他們每個人都想知道、卻沒有勇氣問出來的問題。
“七個發陣之人,除了作為樞紐的無痕之外,全都會消失在時空的罅隙裡,你們將被分開,也許還會在這裡,也許會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也許是在前年之後,也許是在萬年之前。而無痕,也失去了關於你們的所有記憶。”
天山古老的大殿中央,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心中嘆氣。
月上中弦。半啟的軒窗內月輝凝瀉而入,淡溢一室清寒。燈臺上一星如豆,燈芒閃爍,照上微微拂動的床幔,幾縷月光斜斜降下,薄薄幔紗上映出暝朧光影。
封無痕正躺在床上養神,緊閉著雙眼,睡得人事不知。他已然消耗了太多了力氣,若不好好休息一下,根本沒辦法參與那個陣法。
禁凌葉的手探入他胸前的衣襟,摸索著將那串精緻的玉鐺緩緩抽出,在微弱的燈光下,輕撫在掌心——
——多少年了?也曾想著踏遍大江南北,看盡江南的水雲疏柳、南疆的萬壑環抱、草原的長河落日、大漠的荒冢孤煙……可是在漫漫流淌的歲月中,這些念想彷彿早已脫離這茫茫苦海,在塵世消弭了蹤跡。
燭光與月光交輝的朦朧光線照著室中一切,宛若一夢。在那泛黃夢境裡,她彷彿看到久遠從前。
冷月已漸西沉,曉日雞鳴,曙色微透。
漫漫長夜,像一場漫長的夢。醒時那些如夢的光影卻已盡從他眼中消失,過去與未來,他的世界都處在無邊暝漠中。只是現在,他停止了下墜。
停止了下墜,卻不知自己由何處來,又將,何去何從……
在看不到一絲光亮的世界裡,他忽然感覺到冷。一縷淡柔的香氣縹緲在身畔,近在咫尺,那女子身上的淡綽香氣,便是時間的洪流中,唯一未曾離他而去的溫度。
那個女子此刻就在他身邊,那樣安靜美好。
禁凌葉扶著他靠起,柔聲問他:“怎麼樣,好點沒有?”
輕緩地傳入耳中,沁透他每一條神經;他自然記得那女子身上淡綽的香氣,如同吹過記憶的長長的風,穿越了時空。
封無痕咧嘴一笑,“我本來就好著呢,不過是有些累了睡一覺,師父他們都等急了吧,我們快點去找他們!”
才一出門,便撞見冷汐昀,顯然她在門口徘徊了很久。她的神情還是那般淡淡地透著些冷漠,但眼中的柔光清晰可見。
“汐昀?”禁凌葉叫了她一聲。
冷汐昀抬起頭,衝他們微微一笑,“我是想來跟你們說聲謝謝的。”
封無痕握著禁凌葉的手,很是受用的樣子,“不客氣,我們先去後殿了,你若有話要對阿雪或者卡索爾說的話,也要儘快。”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冷汐昀緊了緊手中的玉瓶子,心中堅定道:不管我將被帶去何方,我們都不會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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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聲地寂靜著。一痕月輝由狹小天窗內靜靜灑落,映亮冷黯密室,看不見的塵灰彌蕩在冷月光下。
在他們身前,一面黑黝黝的鐵欄門巍然矗立——一根根鐵桿之間,那無數的黑洞彷彿無數雙銳利而譏誚的眼睛,正冷冷注視著自己。
那間密室此刻已被燒得焦殘一片,只留下了一地烏黑的油脂,以及地上七零八落的銅燈,也都被煙火燻燎得漆黑。
然而,令眾人驚異的是,在那座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