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給我說清楚!”
我暗暗心驚,又說到結黨營私的事,那事態真的很嚴重了,福晉也真是管不住她這大嗓門,又是在家裡,她就更不顧忌,這種話要是被外人聽到傳出去,又可以大做文章了。
我三兩步走到門邊,蔻兒就要叩門通報,我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再等一等。這時走得近了才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極其小聲,似乎還帶著一絲過意不去,“敏敏,你別急,總會有辦法的,舅舅也不是存心故意,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日這樣……”
我又吃了一驚,這人是福晉的舅舅?那就是安親王的兒子了。可這安親王也是個風流鬼,有幾十個兒女,一時也猜不出他是誰。福晉這性子就是一點也收不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先前聽她對這人大吼大叫還以為是在和下人說話,原來卻是她舅舅。
她的聲音比之前還大了兩分,“你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你這一狀到底是告太子還是害胤禩?他平日裡對你也不差,你怎麼對得起他?”
那人還是陪著小心,很理虧地道:“我真沒想到,我沒提八爺半句,可皇上要說我是受八爺指使,我能有什麼辦法?”
福晉哼了一聲,“你說實話,胤禩到底有沒有叫你做過什麼?”
那人嘆了口氣,“沒有。上一次廢太子的時候,八爺被牽連,皇上指責你,還順帶責了我,你怕我連累他,不是不許我再找他麼?這兩年我有事需要他幫忙都沒再找過他。這次我只是告發太子請人喝酒,是皇上想多了。”
福晉還是很大聲,但聲音裡卻似帶著一絲哭腔,“我不管,你弄出的事來,你去向皇上解釋清楚。”
那人無奈嘆了一聲,“敏敏,你對我撒賴有什麼用?我本就沒提過八爺,皇上定要如此說,我能解釋什麼?”
福晉道:“怎麼不能解釋?太子請人喝酒關你什麼事?你要去告他,你安的什麼心,你對皇上說清楚。”
那人還是她的長輩,被她這一番數落呼喝,即使先前理虧心虛,這時也有些生氣了,吼了回去,“我安什麼心了?你說我安什麼心了?”
福晉卻啜泣起來,“我知道,你一直心裡不平衡,外祖父去世的時候,十五舅奉詔襲了爵位,你只封了個鎮國公,你心裡就覺得憋屈。到前年十五舅去世,你又來勁了,哪知卻是華玘表哥襲爵,你又空歡喜一場,心裡不舒服,老想到處惹事,現在十五舅治喪期間,他的都統迓圖去太子那裡喝酒,你就好似逮著個天大的機會,你想收拾迓圖,藉此曝十五舅的家醜,那你便告他治喪期間有傷風化好了,你去告太子幹什麼?你告太子請人喝酒也罷了,你又告託合齊、齊世武等人貪贓做什麼?你告的都是太子的人,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是胤禩的妻舅,又與他同屬正藍旗,皇上怎能不多想?怎不認為你是派性作怪,是受胤禩指使?你就為了自己那點小小的私心,莫名其妙去告那麼多人,你……胤禩這次被你害慘了。”
我猛然一驚,聽到這裡總算弄明白了,這人是胤禩的妻舅,封鎮國公,那是安親王的兒子經希沒錯了,福晉口裡的十五舅就是襲了爵的瑪爾琿,聽福晉說他們這段家事,才知他們還有這麼多糾葛。
經希被福晉說中,語氣又軟了下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日這樣,先前我就只是告迓圖,可皇上沒理會,我才想著將事情弄大。”
福晉忽然哭了起來,“你倒真是將事情弄大了,看看你告的那些喝酒的都是些什麼人,步軍統領託合齊、兵部尚書耿額、刑部尚書齊世武,還有十幾名八旗都統、副都統。託合齊是太子奶公凌普的朋友,耿額是索額圖的家奴,皇上當然不能不理了,對太子的人那是重處,可胤禩毫不知情也要受這牽連,皇上讓他昨日進宮,到現在也沒回來,又沒一點訊息……”
我倒抽了口涼氣,聽她提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