嚨不鬆開,他喘不過氣來,叫喚也叫喚不出聲音。天天晚上都做怪夢,可兒的爹覺也不敢睡了,慢慢地精神越來越差,滿嘴說起胡話來,到處亂走,走出去就找不到家。
可兒的媽剛開始還南村北屯的找幾回,後來見瘋的實在太邪乎了,乾脆不管,他樂意走就走唄,樂得一個清淨,天天和幾個親骨肉喝酒打牌。沒過幾天,可兒的爹走到一個大橋上,掉到橋下邊兒淹死了,可兒的後孃得到了全部家產,原來那個函使的官兒也讓她接著做,每月又是一筆收入。正準備尋著一個合適的男人再嫁一回呢!
有一回,後孃正在整理往來信件,哪些是往出發的,哪些是送到這裡來的,都分撿明白,忽然看到一封信,發信人的名字是可兒,收信的是個叫德安的。後孃犯開了嘀咕,這個德安沒聽說過,那個可兒是不是那死丫頭片子呢,老東西把她殺了,我可有點信不實。
心裡頭畫弧,便把信開啟來看,信上說:“德安,我在家一切都好,你安心考試,另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的斷手讓龍王爺給接上了。”
後孃一看,氣不打一處來,老東西糊弄我,可兒也沒死啊,我不能讓你們有好日子過!拿過筆另寫了一封信:“德安,家裡出事了,我不管了,我走了,以後不用惦記我,我也不惦記你們了。”她不知道德安是什麼人,可知道肯定是和可兒很親近,就故意地挑撥。
信送到北京城德安手裡,德安一看,心裡猜疑開了:出什麼事了,可兒怎麼不說?遂回信問:“可兒,見字如面,如有困難,去爹孃那裡住,我考試完畢立即回家。隨贈玉石耳墜一對,聊表相思之忱。”
信又傳到後孃手裡,後孃一見,看來這德安是這丫頭的情人了。便將耳墜慝下,改通道:“可兒,手好了就好,你走吧。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我考中當大官以後,總不能娶一個要飯的丫頭吧。”
可兒接到信後,當時懵了,立即回信問:“你怎麼厭煩了?當初你是怎麼說的?是不是有啥隱情不能對我講啊?我知道你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後孃乾脆把書信截下。兩邊就都收不到對方的信了。
過了很久,可兒尋思既然德安嫌棄我了,那我幹嘛還死乞白賴地住在這兒呢!所以還是搬到龍王廟去住。後孃知道了可兒的住處,幾次僱人想把可兒殺死,可兒不是躲起來,就是和殺手救情說得殺手心軟,總是沒死了。
德安那邊卻是捉摸不定,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等得心焦,顧不得考期將近,不捨晝夜地回家來,看可兒不在家,立即各處去找,先到了龍王廟,還真找到了。
可兒看見德安,心裡滿不是滋味,慌忙閃到一邊去。德安一把拉住可兒的胳膊,道:“這幾個月來我念你念得苦,可兒,你的手怎麼接上了,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可兒扯開德安的手臂道:“我是個要飯的丫頭,你答理我幹什麼?從今以後咱們誰也不認得誰!”
德安道:“我多昝嫌棄過你啊。自古窮通貴賤都是次要的,只有情投意合才好。”
可兒陰沉著臉色,問:“那你為什麼寫信說不要我,為什麼又很長時間不再答理我?”
德安道:“我沒有啊。我給你寫了幾十封信,寄了無數的東西回家,你沒看見嗎?”
可兒說:“沒有。”
兩個人一分析,明白了這中間有人搗鬼,多半就是當函使的可兒的後孃。
可兒知道了德安的真心如故,陰沉的臉下了大雨,她伏在德安肩膀上哭訴著這些日子的種種遭遇。兩個人合好如初,擇了個良辰吉日,結婚大喜了。
德安後來考中狀元,當了大官,查實了可兒後孃的種種不法情由,將她免去函使職務,抓起來問了斬刑,她的幾個孩子年紀還小,送交保育堂撫養。。 最好的txt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