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風範。尤炳強接下了楊發龍的接力棒,心想只要三位領導裡有一人喝了自己的酒,自己就算超過了楊發龍,雲縣長臉上也有了面子。
他這次採取了和楊發龍完全相反的敬酒策略,因為他從楊發龍身上吸取了教訓。如果還是從劉專員那裡開始敬酒,劉專員依然不給面子不喝的話,(貌似劉專員沒必要給自己什麼面子,因此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佔九成)底下的人有樣學樣,基本上也不會喝,那自己難免和楊發龍一樣,甚至還會不如他。於是尤炳強選擇了從張善水這幾個草原上來的領導身上尋找突破口,因為尊敬的是遠方的客人,劉專員也不會因此生氣。但是先從誰下手呢?他猶豫了起來。
張善水看到尤炳強左右為難無所適從的樣子有些可笑,以前左右逢源豪氣勃發的‘油餅’竟然也有今天,這也許就是被生活所迫吧!可笑的同時他覺得有些可悲,自己現在雖然被待為上賓,但是自身又有多少實力?不遠的將來必定也會遇到像‘油餅’今天遇到的情形。一個決心混跡官場的人,即便是強如田秉鈞,這種情形也難以避免吧?只不過自己的地位越高,這種情況出現的機率越小罷了……
想到這裡,張善水心裡一軟,舉起杯道:“老同學,畢業到現在一個月了吧,你依舊風采如昔。來,為了咱們同學四年的友誼,咱倆乾一杯!”
尤炳強沒有想到張善水會在這時候主動幫自己一把,自己和他以前可一直是競爭關係。‘政治上沒有永遠的盟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個道理自己是明白的,可是無論如何卻做不到,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政治家的胸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和這個老同學的境界相差的就太遠了。
兩個人碰了一杯酒,張善水又舉起第二杯,“甘師傅,我知道你很喜歡這‘神仙不落地’,但是一會你還要開車,主人又誠心敬客,這杯酒我代你喝了。你要是實在想喝,就讓這裡的同志給你準備一點,帶回去晚上慢慢喝!”說完又和尤炳強碰了第二杯,“我量淺,實在是不能多喝,老同學你接著給領導們敬酒吧!”
尤炳強知道雲縣長的面子已經有了。他笑著對老甘道:“本縣只有這‘神仙不落地’和‘馬鈴薯’算得上是特產,馬鈴薯大家都不稀罕了,這‘神仙不落地’我給大家都準備了一點,一會走的時候別忘了帶上。”
有了張善水的開頭,後面就進行得相當順利,老馬說不得也要給尤炳強一點面子,當然給尤炳強面子就是給張善水面子,這一點毋庸質疑。大概是基於這一點,連行署副專員最後都和尤炳強碰了一杯酒,還拍著‘油餅’的肩膀鼓勵他做個有知識、有理想、有道德、有紀律的四有幹部,看起來似乎對他很是看好。
在座的心裡都知道這不過是應景的沒營養的話,但聽到尤炳強的耳朵裡感受卻截然不同,“劉專員這是在警告我沒有守紀律嗎?沒有第一個給他敬酒他還是心裡記恨了?”剛剛熱乎起來的心情一下子又被這盆涼水澆的透涼。
拋開尤炳強此刻心頭的患得患失,張善水他們吃完便飯後踏上了歸程。這些人裡最高興的倒是兩個司機,平時由於工作的關係首長們在飯桌上喝酒自己只能在一邊眼饞,今天終於能把好酒拿回家去喝了,而且這好酒還是市面上有錢買不到的那種,他們怎麼能不高興?
越是樸素的願望就越是容易滿足,而張善水的願望絕對算不上樸素,所以他就沒有那麼高興。他不知道此刻坐在前面副駕駛上的劉雲峰在想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想錯了一件事,送畜上門這件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光是互助一縣的需要量就是兩萬頭,全部湖東加起來就是十六萬,即使是在草原上這也是個恐怖的數字。他知道最後的結果肯定沒有這麼多,這裡面還有很大的水份,有些老謀深算的農戶最後的選擇可能是牛,而且還是母牛。但是即使把這數量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