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勒文卓斯突然跳起來，手中閃過鋼鐵的光芒。

羅拉娜大喊一聲，衝上前想阻止他，但太遲了。

元帥舉起了拿龍槍的手，凱勒文卓斯瞄準那裡腋下沒有防護的地方，刺穿了斗篷。匕首沒入梅丹的肋部，然後又被抽了出來。精靈的手上和匕首上沾滿鮮血。

梅丹發出一聲痛苦的喊聲，身體變得僵硬。他按著側肋，單腿跪在地板上。

“啊！”梅丹猛地吸氣，但卻不能呼吸，匕首刺穿了他的肺。“啊！”

“凱勒文卓斯……”羅拉娜震驚過度。“你幹了什麼？”

剛才一直盯著元帥的精靈轉而注視著羅拉娜。他臉色鐵青，目光瘋狂。精靈舉起匕首，對著羅拉娜。

“別靠近我，女士！”他喊道。

“凱勒文卓斯，”羅拉娜無助地問，“為什麼？他要幫助我們－－”

“他殺死了我的弟弟，”凱勒文卓斯喘著氣說，他蒼白的嘴唇在顫抖。“很多年前，他就用他骯髒的錢和邪惡的許諾殺死了弟弟。他利用弟弟，同時還蔑視弟弟－－你還沒死，是嗎，你這個雜種？”

凱勒文卓斯衝上前，想再刺一次。

羅拉娜迅速擋在精靈和元帥之間。剎那間她以為憤怒的凱勒文卓斯會刺傷自己。

羅拉娜毫無畏懼地面對他。她死了沒關係，遲早都會死的。他們的計劃完了。

“你幹了什麼，凱勒文卓斯？”她傷心地重複道。“你毀了我們。”

凱勒文卓斯怒視著羅拉娜。他嘴裡冒出白泡，舉起了匕首，卻沒有刺出去。然後他嗚咽了一聲，把匕首扔在了牆上。羅拉娜聽到匕首發出叮噹聲。

“我們已經完了，女士，”凱勒文卓斯哽咽著說。

凱勒文卓斯瘋狂地逃跑。他看不見自己要去哪裡，或者是根本不在意，撞上了黃金和白銀纏繞而成的扶手。古老的扶手抖動著，然後在年輕精靈的重量下斷開了。凱勒文卓斯衝出了樓梯邊緣。他並沒有試圖抓住什麼，一聲不吭地落了下去。

羅拉娜捂著嘴，閉上眼睛，年輕精靈的死亡把她嚇呆了。她站著顫抖，拼命地想趕走令人作嘔的麻木感。

“我不會放棄，”她對自己說。“不會……太多人依靠……”

“女士……”梅丹的聲音很虛弱。

他躺在地上，手仍然按著側面，似乎可以阻止帶走生命的血液流失。他的臉和嘴唇都變得蒼白。

羅拉娜流著淚，跪倒在梅丹身邊，瘋狂地拉開沾滿鮮血的斗篷尋找傷口，看有沒有辦法止血。

梅丹牢牢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您為我而哭，”他驚訝地說。

羅拉娜不能回答。她的眼淚滴在梅丹臉上。

梅丹微笑著，似乎想親吻羅拉娜的手，但是沒有力氣了。他只能握緊羅拉娜的手。努力說話的痛苦讓他全身顫抖。

“現在您必須去了，”梅丹用剩下的力氣擠出每個詞。“拿上劍……和龍槍。您負責指揮，羅拉娜。”

羅拉娜顫抖著。您負責指揮，羅拉娜。這句話十分熟悉，聽起來似乎回到了另一個黑暗和死亡的時代。她無法思考為什麼是那樣或者曾在哪裡聽過，只是搖搖頭。

“不，”羅拉娜斷斷續續地說。“我不能……”

“黃金將軍，”梅丹低聲說。“我一直想看見她……”

梅丹嘆了口氣。沾滿鮮血的手鬆開了，無力地落在地上。他還是盯著羅拉娜，雖然那雙眼睛裡已經沒有了生氣，但羅拉娜看見了他毫不動搖的信心。

他的意思很明確，羅拉娜負責指揮。就算不是他的聲音，另一個聲音……很遠的聲音。

你可以指揮，羅拉娜。再見，精靈少女。你的光芒會照亮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