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離開。
鐵七師近衛營營長慕容恪平靜說道:“我是來接新兵的,你知道師裡戰損太嚴重。”
熊臨泉繫好頸間的風紀扣,冷漠說道:“同樣,我們師的傷亡率不比你們師低。”
本應該是悲傷黯然至少是低落的嚴重傷亡率,在這兩個人的話語間,卻透著股不容質疑的驕傲感,不是對同袍的離去麻木無感,而是這代表了各自的部隊在墨花星球上打的多慘,多有力,正如軍人真正的軍功章,就是他們身上的傷疤那樣。
“剛才我副官說的話,熊中校有意見?”慕容恪盯著他的臉問道:“剛才我說替帝國人打抱不平,看來是錯的,但我不明白,新十七師和你們七組出現了一個帝國人,莫非覺得很光彩?”
“如果那個傢伙將來敢以帝國人的身份出現在戰場上,我會第一個開槍。就算是殺,也只能是我們殺,而且在此之前,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說他的壞話,尤其是這樣一句很荒唐的話,難道你的副官還沒斷奶?”
因為這句充滿刻薄嘲弄味道的問話,桌椅推動之聲紛亂大作,桌旁的聯邦官兵霍然站起,各自警惕地盯著對方,下意識裡握緊滿是老繭的拳頭,毫不掩飾臉上的戰意。
做為聯邦最著名的兩支王牌部隊,新十七師和鐵七師之前有太過歷史上的恩怨情仇故事,他們在戰場上曾經並過肩,曾經攜過手,但在後方卻也不知道暗中發生過多少次激烈的衝突。
隨著軍神離世,那個小眼睛男人逃亡,少卿師長成為聯邦前敵總司令,如今鐵七師毫無疑問在氣勢上佔據了絕對上風,但在杜少卿和嚴明軍紀的壓制下,這種被軍方上層刻意默允的競爭比拼並沒有失控,而是一直在暗處發酵升溫。
此時雙方在桌旁站起來的官兵絕大部分都是新人,但他們在密集訓練營裡,早已從教官處瞭解到各自部隊的光榮歷史以及這兩座勢不兩立山頭間的故事,此時忽然與對方對峙,哪裡敢表現出絲毫猶豫。
熊臨泉依舊一臉漠然,根本毫不在意場間緊張的氣氛,目光從慕容恪臉上移到那名年輕的鐵七師少校臉上,唇角微翹嘲弄說道:“一顆子彈就想消滅那個先天罪惡的生命?你說這句話之前應該先問問你們營長,當年在作訓基地裡,在軍事法庭外面,在高鐵旁的山野中,你們師究竟出動了多少部隊,打了多少顆子彈。”
“至於光彩。”他轉而看著慕容恪,眉尖微挑問道:“堂堂不敗鐵七師,三番五次敗在一個帝國人手裡,難道你們覺得很光彩?”
……
空間站最邊緣的環形長廊中,十幾名軍官零零散散站在吸菸區中,透過身前和腳底的透明材料,望著幽深而沒有盡頭的黑暗宇宙,一名從南科州特戰大隊被招驀進新十七師的少尉,終是沒有忍住心中強烈的疑問,向身旁上級問道:“熊教官原來真是七組的?我就說為什麼在集訓營裡看著就有些眼熟,原來當年在電視上面早就看到過了。”
“那你就不覺得我也很眼熟?還是說你覺得老子我性格溫柔好欺負,所以你們就不準備拍我馬屁?”
達文西取了根菸卷塞進嘴裡,看著圍過來的新人們含糊不清嘲弄道,在戰場上打熬數年,這位當年驕貴不堪的州長公子,眉眼間早已沉穩太多,只是說話的語氣一如從前輕佻。
新十七師的新人諂媚地撥燃打火機,把他唇間的菸捲點燃,柔聲說道:“那是因為您人好,我們這些小的天然就容易生出親近感,很難有辦法把您和傳說中的鐵血七組聯絡起來。”
“有前途,無論是咱們師還是當年的七組,最講究的就是這種毫不要臉的無恥勁兒,雖然說頭兒們都很嚴肅,但其實他們比咱們肚子裡的壞水還要多,什麼狗屁鐵血七組,也不知道是他媽誰取的外號。”
達文西深深吸了口煙,滿足地看著菸圈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