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箱槍械裝置的運費,花銷極大。想到此處,看著旁邊沉默飲酒的秀氣男人,許樂的心裡忽然生出些許歉疚。
錢是向利孝通要的,路線是白玉蘭安排的,許樂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這兩個男人,利家七少爺根本不知道他要錢做什麼,這筆投資毫無疑問將會失敗,而且失敗的一塌糊塗。
……
從午間枯坐至晚間,包廂再如何奢華,酒水食物再如何美味精緻,也會顯得比較乏味枯燥。白玉蘭看了他一眼,說道:“外面太熱鬧,我們這裡太安靜。”
他能判斷出許樂在等待什麼,或許是時間,或許是訊息,作為把生命奉獻給金錢的他來說,也只有陪著等下去,間或提醒對方有些什麼遺漏處。
許樂愣了愣,點了點頭。白玉蘭微笑著站起身來,走出包房,喊了幾名負責陪唱的女招待。
夜總會經理們的效率很高,雖將將入夜,未至繁華巔峰,但一排子或黑絲或紫裙或發繫馬尾扮清純的女孩子,只用了半分鐘不到的時候,便出現在許樂的面前,這種速度著實有些令人佩服。
在河西州替大叔月月支付嫖資,帶邰家太子爺破過處,陪利家七少爺在首都跑過夜場,許樂雖然從未下水,卻也不會陌生這種場面,他笑著請一位體態豐滿的漂亮女孩兒坐到了自己身邊,讓她一切自便。
孤單吟唱了半天的音響系統,終於迎來了真正人聲的混入,寂寞的奢華包廂內開始變得熱鬧起來。有女孩兒唱歌,白玉蘭微笑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迎接著懷中女孩兒的試探,許樂則是努力地吃著面前的麵條,吃的嘩啦直響,氣吞山河,明明已經是第四碗麵條,卻吃出了飢餓五日後第一餐的感覺。
許樂身旁正在唱歌的女孩兒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再如何優良的服務素質,此時也變作了驚愕後的訝然,她拿著話筒,漂亮的紅唇微張,口型誇張。
白玉蘭的眼光微斜,瞄了許樂一眼,有些被他狼吞虎嚥的氣勢所震懾,心想後幾日究竟要做什麼,竟讓這廝生出了要做飽死鬼的恨心?
一唱唱至天將亮,許樂已經吃完了第六碗麵條,白玉蘭也沉默地喝了第三瓶酒,兩個陪唱的女孩兒嗓子都已經有些沙啞了,面面相覷,卻是不敢離開,誰知道房間裡這兩個怪人想做什麼,既沒有什麼擦邊的笑話,就連手與自己身體的擦邊也沒有,除了唱歌,似乎沒有別的方法,能打破房間裡的壓抑。
就在這個時候,包房外響起了敲門聲,穿著黑色正裝的女經理,極為恭敬地走了進來,半蹲在許樂面前,溫言細語說道:“不知道是貴客,先前多有怠慢。可姐讓我詢問先生一聲,您什麼時候方便,賞她個面子見一見。”
此言一出,兩個唱歌的女孩兒眼裡閃過一絲震驚之色,這個蹲在年輕客人面前的女經理,在夜總會里地位極高,怎麼今天卻會變成了一隻乖巧的兔子,至於隱約聽到的可姐二字,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人?
許樂也有些意外,看著面前的女經理,偏了偏腦袋,想到臨來之前接到的那封電子郵件,明白了一些什麼,將手中的麵碗輕輕地放在名貴的紫石茶几上,笑了笑,點了點頭。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二百二十六章 筆弒麥德林
可可夜總會的招牌,實際上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這家橡樹州最大的夜總會開了多少年,便代表這個女人在這片不停產出財富卻又時常動盪的土地上站了多少年。刀光劍影,槍炮齊鳴,硝煙陣陣,紙醉金迷,從最初那些年的江湖壯闊,到十餘年前潛入幕後,再不見人,只留一段傳奇。
傳奇之所以傳奇,自然是因為具有不可複製的不可思議的過往,無論是當年反政府軍開著坦克攻過來,還是聯邦第二軍區的鐵血戰士殺過去,橡樹州首府不止一次變換過主人,夜總會四周的建築上面還殘留著很多年前的槍眼炮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