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男人已經停下看摺子,這會兒正穩穩坐在椅子上,雙眼含笑看著自己‐‐
看得人心中火起:&ldo;你笑什麼?&rdo;
&ldo;沒有。&rdo;
&ldo;心情那麼好?&rdo;
&ldo;不。&rdo;
&ldo;劍鞘壞了你心情那麼好?是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rdo;
&ldo;沒這麼想過。&rdo;
&ldo;那你怎麼不拿去修?&rdo;
&ldo;原本是拿去了的,&rdo;玄極索性將手中那打從花眠踏入門中那一刻便翻開了,此時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的摺子扔到了一邊,&ldo;但是想了下,重鑄劍鞘固然是好,但是要入熔爐,上鐵錘,高溫燒制重新熔煉……誰知道對劍鞘到底是好還是壞呢,萬一劍鞘本身不同意怎麼辦?&rdo;
……劍鞘本身是不同意。
花眠古怪地看了玄極一眼:&ldo;你說得好像劍鞘本身能說話似的。&rdo;
玄極笑了笑,沒再說話。
……
晚上睡覺,兩人還是同榻而眠。
但是花眠卻破天荒地沒有賴在玄極懷裡撒嬌打滾‐‐
首先是沒心情;
其次是背真的很疼,這一撒嬌打滾未免磨槍走火,到時候男人手一摸她的背摸到傷口,那什麼都完了。
所以花眠到睡了身上都穿得整整齊齊,一上床就卷過被子,背對著玄極面對牆,閉上眼假裝自己睡著了……過了一會兒感覺身後男人也跟著翻身上了床,掀了下外側那床被子,&ldo;嘎吱&rdo;一聲床響,便也躺了下來。
花眠沒說話。
玄極向來也不是主動找話題的那個。
花眠背對著他,一片安靜之中,突然覺得一切都顯得很沒意思‐‐從汐族回來之後,他好像一直在跟她打啞謎,在汐族發聲了這麼大的事兒也沒想過跟她說一說,只要她不率先開口,他就永遠不會主動跟她匯報一下……
而這時候背上的傷口又疼又癢,穿著整齊的衣服睡覺的下場就是,她覺得很不舒服。
……他睡了嗎?
……他睡了吧。
……心真大。
……世界上哪有情商這麼低的人。
花眠垂下眼,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氣,然後就背對著身後的男人自顧自地開始無聲流眼淚……一點聲音都沒有卻哭得很兇,滿心的委屈無處釋放,恨完玄極恨無歸那樣狠心讓她洗了所有人的記憶,最後又轉回來恨汐族,養的畜生牙那麼利,一口咬了她半條命。
花眠默默淚流成河。
正哭得慡。
突然身後伸出一隻大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身子拌了回去,花眠愣了下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這麼淚眼朦朧地對視上男人那雙黑色的眼……她心裡&ldo;轟&rdo;地電閃雷鳴了下,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自己在哭什麼!
萬分煩惱之間,卻感覺到男人嘆了口氣,抬起手給她擦擦臉上的眼淚,那粗糙的手指腹颳得她臉生疼:&ldo;傷口疼了?&rdo;
花眠楞楞地看著他,心想你他娘在說啥?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