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奴婢的伺候誰不是伺候，何況是這麼豐標不凡的大公子。跟著大公子，可比跟那日日尋花問柳的謝二哥兒好多了。

她故意放緩了手下動作，半燙不燙的水撩在他的腳背上，一下一下的，裹著細碎的梔子花瓣，配合自己的蘭花指，揉到了人骨子裡。

謝靈玄終於睜開眼睛，懶懶地說，&ldo;水熱了。&rdo;

&ldo;對不住公子，是奴婢的過錯。&rdo;

雲渺盈盈眼波單純地流露，柔荑似的雙手搭著一塊雪白的巾帕。

她帶有幾分刻意的討好，&ldo;奴婢是看公子醉了，才想為公子按一按解乏的。&rdo;

謝靈玄垂下眼簾來看她，眼神流淌得很慢，有種令人說不出的陌生。

他指骨抬起了她的下巴，動作甚是親暱，溫度卻是冰的。

&ldo;想做什麼?&rdo;

雲渺怔怔地仰臉，怦然心動。

&ldo;奴婢聽說公子在淮河出了事，不知哭了多少個日夜，憂得心也碎了。如今公子回來，卻一連幾日都不來奴婢這兒，怕是早忘了奴婢了。&rdo;

這般梨花帶雨，從前謝靈玄每每都會柔聲哄一鬨的。然他此時卻無動於衷，靜靜看著她哭，甚至流露了一些厭惡。

雲渺立即止住淚水，破涕為笑，&ldo;……所幸天神保佑，公子終於平安回來了。奴婢別無所求，只盼能和從前一樣服侍公子。&rdo;

謝靈玄沒接話茬兒。

兩人相對，一個坐一個站，夜色幽靜，再無旁人，空氣中似有一絲旖旎的味道。

雲渺嘗試著上前去，用從前他慣來喜歡的撒嬌手段，蹭了下他的衣袖。

&ldo;公子。讓奴婢今晚伺候您好不好?奴婢給您好好醒一醒酒。&rdo;

謝靈玄幽幽一笑，那神色說不上溫柔，卻也不是十分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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